一聲令下,三名沙匪當即出手,三把彎刀以三個不同的方向,朝楚寧月攻來。不過這三人,卻好似頗有默契,並非是齊攻上路,而是兩人攻上中兩路,另外一人攻其退路。
與此同時,獨眼大漢在外仔細觀察,想要找到此少年的破綻,一擊製勝。
可就在下一刻,三把彎刀即將落在少年之身之時,後者的身形,卻一陣詭異扭曲,使得三人三刀,雖看似落在少年之身,卻未濺起半分血花。
出刀的三人,隻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但下一刻,眼前的扭曲身影,也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這...”
三人麵麵相覷,從未見過如此情形,不約而同地朝著獨眼大漢望去。而後者同樣沒有見過此種情況,但身為頭目,自然是不能露出驚愕之色,自亂陣腳。
“不過是江湖術士的騙人把戲而已,你們繼續去圍攻那青衫小子,此少年交我。”
聽到老大的言語,三人心中漸漸升起的一絲對於未知的恐懼,立時消散,此刻立即朝著青衫公子圍攻而去。
獨眼大漢雙目微凝,此刻環視著四周,身為一名合格的刀口舔血之人,根本無懼鬼怪,所以他也並沒有朝著這個方向思考,隻是覺得此事難纏。
“轟!!”
正當其心中思索之際,身後方卻忽然響起了一聲嗡鳴震響,隨即而來的,便是無數馬鳴之聲。頃刻之間,竟是讓無數馬匹,同時受驚,便是自己的坐騎,都受了此種影響。
感覺到周圍壓力一輕的青衫公子,順勢間奪取了最近之人手中彎刀,這時方才發現,一群沙匪之中,竟有人慌亂落馬。
他此刻一心想著脫身,雖然心中很是好奇那一聲震響的來源,但還是在眾沙匪,紛紛不知所措,朝著同一個方向望去之時,克製住了自己的心思,趁亂奪了一匹馬。
可就在其將要策馬而行之時,卻是愕然發現座下坐騎,根本不受控製,似是驚魂未定。而其策馬之時的動靜,也讓因為先前變故,一瞬失神的眾沙匪回過神來。
“快攔住他!”
獨眼大漢的聲音同時響起,再度激活了眾沙匪的鬥誌,坐騎不受控製,他們便躍下馬匹,朝青衫公子圍攻而去。
但少數距離震響方位,較近的幾人,此時卻仍舊愣在原地,留給獨眼大漢一個蕭條背影。
“你們在乾什麼?!”
一聲大喝出口,獨眼大漢亦是策馬而來,卻見自己的數名手下,正朝著前方愣愣出神,於是亦隨著他們的目光望去。
然而這一看之下,便是以他的心性,也是心頭一凜。因為眼前不遠處,不知何時,已然升起了一座土丘,在夜色與黃沙的籠罩之下,顯得分外詭異。
若非此地隻是黃沙遍地,而非真正的沙漠的話,他怕是要懷疑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海市蜃樓。
可就在下一刻,他的目光,卻因為土丘之頂的一人,徹底出神。因為此刻土丘之頂,赫然站著方才消失在戰局之外的錦衣少年。
楚寧月此時站在山丘之上,以下觀上,的確是神秘莫測,詭異非常。但若近看,便會發現,其此刻額頭之上儘是冷汗,方才施展術法,已然使得體內靈氣失衡,此時正在極力壓製。
她之所以出手之時,沒有直接滅殺眾人,而是以土相術法震地,另一丈方圓拔地而起。乃是因為施展此種術法,對於靈氣的消耗最小,加之可以有效限製這些沙匪的行動力。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並不清楚,自己傷勢的符合,可以允許自己動用多少靈氣。她雖出於道心,想要出手相救這萍水相逢之人,但卻也不想為了救他,付出性命。
所以這第一式術法出手,既是削減對方的行動力,亦是給那青衫公子製造優勢,亂敵軍心。如果無需自己施展大規模術法,自是最好不過,那樣一來,自己的代價便會降到最低。
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如今的狀況,遠比自己預估的要差。單是這一項土相術法,便讓傷勢有了反複之相,在找到辦法恢複靈氣之前,自己至多還能出手一次。
所以出手的時機,尤為重要,既不能讓自己欲救之人,同樣葬身火海,又需一招之下,滅儘眼前之人。更是需要考慮,此界武者對於修士術法的認知。
一旦自己出手之時,被這青衫公子察覺,他是否會如同當日的綠衣女子一般,認定自己為她口中的西疆妖人,暴起出手。
所以眼下,自己要考慮的,遠遠不止是隻能出一招的修士,如何對戰一眾普通武者這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