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到訪友二字,柳瘟與葉瓊對視一眼,麵麵相覷,而後他們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地位非凡四字。此刻再看楚寧月的眼神,便有了幾分變化,因為他們終於明白這神秘少年此行南域是為了什麼。
可是柳瘟的立場,乃是風鳴院,是站在城主府的對立麵上。隻要一想到,如今淩家的所作所為,他就不願意讓淩家再添一翼。
尤其是這神秘少年,實力莫測,若他真與淩家高層有什麼淵源,甚至此行南域就是為了相助淩家。那自己風鳴院,怕是會.....
“我去意已決,你們將淩家所在方位告知我便是,其餘的不必多管。”
未及柳瘟的心思反複,楚寧月的話,便已給出了結論,如敲山震虎。柳瘟聞言,歎息一聲,心道世事無常,舉棋不定者,終受其害。
所以如今,他亦被迫做出了選擇,同時自懷中取出了一塊嶄新的地圖,然後說出了一句,讓楚寧月意外的話:
“少年郎,此物本是打算與你分離之時送你的,但如今時間不足,還沒有畫完。不過通往三鎮一城的路,卻還是有的。”
說罷,柳瘟便將這張地圖,送到了楚寧月手中,而後者看著地圖,一時之間,當真是猜不懂對方的心思。隻是她不知道,其實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柳瘟幫她乃是初心,不摻雜任何利益。
可是如今,她的存在,已然涉及到了立場之爭,涉及到了太多瑣事,於是柳瘟的初心也就變了質,才會生出方才的念頭。
世間紛擾無數,往往隻有最初之時,澄澈如白紙。而後縱使千般小心,白紙之上,亦會染塵。而無數塵埃堆積之下,即便看似仍是白紙,卻也不再是當初的白紙。
這便是人心之道....
“嗯,既如此,我便先行一步了。”
楚寧月接過地圖,隨即留下一句話,便施展遁術,按照地圖的記載離去。不得不說,這張地圖之上,雖然許多方位隻是刻畫了一個名字,但是通往一城三鎮的路上,卻頗為詳儘。
而柳瘟更是在送她地圖之時,在如今他們所在的方位,做了一個記號。所以楚寧月憑借這方地圖,雖然是找不到當初的山寨和那座古墓,但卻可以自行前往四處地點,暢行無阻。
目送著楚寧月離去,柳瘟與葉瓊相視一眼,後者的眼神,此時頗為平靜。因為這種結果,乃是對方自願,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走吧,隨二哥回風鳴院,大哥已經不在,二哥永遠是你的二哥。”
柳瘟沉聲開口,卻見葉瓊微微搖頭,正疑惑間,便聽對方開口,一解自己心中疑惑。
“我這些年來,一直在閉關修煉,亦是很少外出。算算時間,我也已經有半年沒有去看大哥了。如今得了閒,我打算去看看大哥,與他喝一壺酒。”
聽到葉瓊如此說,柳瘟麵色驟變,此時他的實力,在葉瓊麵前,宛如螻蟻,但卻是盛氣淩人,居高臨下嗬斥道:
“你死裡逃生,剛剛出走葉家,這便要急著回去送死麼?你如此做,若是大哥還在,定會讓你走不出七步!”
卻不想葉瓊對於這聲嗬斥,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展露出的氣質,與他麵上的刀疤,截然相反。此刻隻是微微一笑,隨後語氣平靜,緩緩出聲道:
“二哥放心,我不是要支開你,獨自回葉家報仇,我是真的想要去看看大哥。而且淩家如今早已變了天,正如方才那人所說,最危險的地方最是安全,大哥那裡,想必早已不會有人關注。”
“你...”
柳瘟聞言語塞,他沒想到,對方一下便猜中了自己的想法,而隨著大哥兩字入耳,他也逐漸想起當年,三人結義之時的場景。
淩、柳、葉分屬三大家族,彼此之間貌合神離,維持微妙平衡,明爭暗鬥,多有死傷。可是無論是誰也想不到,三大家族之中,天資最高,最有可能繼任家主的三人,卻早已結義。
更是許下誌願,他日三人繼任家主,便徹底終結南域家族之爭,還南域太平。
可是如今,柳瘟武脈儘廢,成為廢人,葉瓊被家族長老陷害,如今有家回不得,而大哥則是在一年前,意外身死,是誰下得手,猶未可知。
當年夙願,今日已成笑話,當真...落寞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