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為,其一旦到達此處,即便展露出虛弱之態,方進得知此事,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二來,則是因為對方的身份,乃是新貴勢力五大核心之一,所以即便其貌不揚,也是有許多牆頭草追隨的。所以送他前往食樓,極有可能遇到其附屬之人,那麼他自然是安然無虞。
“好。”
女子吐出一字,而後施展輕功,便帶著身後之人,直奔食樓而去。卻在走出十丈之時,聽到對方輕聲呢喃了一句....
“我好困,先睡一會兒。”
心頭一顫....
....
凜風東南,風鳴院內,外院食樓,足有五層之高...如今風鳴院雖已沒落,但內中一應設施,卻仍舊是優於凜風城。
例如這用飯之地,凜風城內也不過是二層酒樓飯館,可是風鳴院食樓,卻是分為五層,前四層的每一層皆涵蓋不同種類的食物,而第五層則是隻對師者開放。
今日乃是休憩日,書院學子,大多外出風鳴院,去往凜風城,所以食樓之中,並無往日勝景。但,此時樓內,卻也有數十人上下,更是出現了一名眾人心中的不速之客。
“這位學子,風鳴院內不以金銀交易,乃是曆任山長定下的規矩。更何況,入學之時所贈的學幣,若不揮霍無度,便是吃上半年也不會不夠。來此吃霸王餐的,你還是近十年來的第一個。”
一樓大廳之內,一名管事打扮的肥碩中年人,此時堵住了一名少年的去路。此刻其周圍,靠攏了許多與少年身穿一樣服飾的青年男子,正在圍觀者十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我此刻身上的確沒有你所說的學幣,隻有這些東西。”
管事看著少年手中拿出的金銀細軟,麵上表情淡漠,微微搖頭,因為他是按照規矩辦事,隻收學幣,不收銀錢。
更何況,他看得出來,眼前少年多半是犯了眾怒,或者不受眾人待見。否則遇到這種情況,多半是會找他人代為支付,並不會鬨到自己現身的地步。
這些圍觀之人,無一人為這少年解圍,卻皆都在此圍觀,怕是想要看此少年的笑話。在管事看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他並不打算主動為這少年解圍。
“不成,規矩便是規矩。”
麵對中年管事,和一群圍觀的學子,少年心中頗為無奈,以其心性,自然不難看出這些人幸災樂禍的心思。
可是自己的身份,在這些人看來,的確有些尷尬,所以自己也能理解,他們會做出此種行為。畢竟,自己如今在風鳴院學子看來,可是最大的關係戶,憑借前任學丞的舉薦,免試進入風鳴院。
但,眼下自己身在風鳴院,加上的確是不知此處不收金銀,隻收所謂學幣。所以施展遁術離去,或者對這些人出手,並不是自己的作風。
眼下,隻得是留在此處,吸引更多的人前來圍觀,也許便有人願意上鉤,交易學幣。
“既如此,我便在此等候交易之人。”
楚寧月說話之間,走向一旁的飯桌,圍觀之人紛紛讓路,生怕自己和眼前少年,沾染半分關係。
“交易?”
中年管事聞聽二字,麵色一沉,不過他心中卻是猜到,這少年多半是不清楚風鳴院的規矩。不過誰讓他犯了眾怒,那自己也隻能憑借規矩辦事。
“不錯,我身上這些金銀細軟,若有哪位同門看中,可以上前交易學幣。”
在楚寧月看來,此界的金錢對於自己來說一文不值,而對於旁人來說,卻是不然。畢竟走出風鳴院,交易的貨幣仍舊是金銀,而並非學幣。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風鳴院有嚴明規定,學子不得私下以銀錢方式交易學分,一旦查實,必定重罰。她此時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句話,可謂又一次犯了眾怒。
“放肆!風鳴院嚴令禁止金銀交易學幣,你竟敢當眾作亂!今日你雖未交易學幣,但也免不了一番責罰了!”
中年管事為人,終究還是留了一線,雖然看似言辭犀利,在訓斥對方,實則卻是給對方提了一個醒。若他真想要為難少年,大可閉口不言,等著有心人上前與對方交易成功,然後再出手鎮壓。
這樣一來,少年的罪名便會坐實,那與他交易之人,最多也就是被關禁閉禁足,可是她這大庭廣眾之下,肆意宣揚此事之人,受到的懲處卻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楚寧月眉頭微皺,望著一旁環伺的眾人,知道今日自己怕是等不到能為自己解圍之人。因為整個風鳴院中,自己隻認得柳瘟,而柳瘟不會來此。
正當她陷入沉思,思考自己如何應對此事之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卻從門外響起,正是...
“不就是一點學幣,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