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回答,華服青年不置可否,心中卻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斷,不再出聲說話,而是開始閉目凝神。楚寧月能夠感覺到,對方周身氣息流轉,應是修複傷勢。
此時不必與對方逢場作戲,倒也落得清淨,望向桌麵之上的菜肴,終於回想起自己來此的初衷。於是,在門外七人錯愕的目光之下,楚寧月將桌上飯菜,一掃而空。
“嗬..楚同窗真是好飯量。”
不多時,閉目凝神的華服青年睜開了雙眼,原本一臉疲態的他,如今已然恢複了些許。周身氣息雖然仍舊不穩,但比起先前已經好上許多。
隻是無論他如何恢複,都看不穿楚寧月如今的變化....
眾人隻看到,楚寧月將桌麵之上的飯菜一掃而空,卻不知她吃這些飯菜,隻是吸收其中的微弱靈氣。如今補充之下,已然將先前的消耗完全恢複,而且略有盈餘。
不得不說,風鳴院內的食物,比起擎風鎮飯館大廚所做,靈氣更加充盈一些。
“門外的七人,也真是好耐心。”
麵對楚寧月的答非所問,華服青年眉頭微皺,但下一刻,他卻是做出了一個讓楚寧月意外的舉動,緩緩起身之間開口道:
“既然用完了午飯,也該出去活動一番,我們這便離開吧。”
楚寧月見對方提出離開的建議,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自己看得出來,對方雖然恢複了些許傷勢,但仍舊孱弱不堪。
而自己的立場對於此人而言,又是不可捉摸,一旦路上遭遇什麼危險,此人豈非陷入不可逆轉的困境之中?
但,眼下自己的目標,便是取得對方信任,從而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所以既然對方想要離開,自己也沒有阻攔的理由,而且對方的言下之意,是默認自己與其同行的。
“說得是。”
說話間,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食樓,而華服青年在離開之時,已然取回香囊,將其置換為了一隻黑色錢袋。
錢袋之中,除了銀錢之外,還散發著一股藥香,在先前香氣的熏陶之下,顯得微不可察。而兩人走出食樓之後,則如閒庭信步一般,朝著內院方向而去。
“你去稟告師兄,此處由我們跟著。”
門外偽裝成路人徘徊的七人,眼見楚寧月與華服青年現身,當即低聲交流,其中最近的兩人中,分出一人,施展輕功離去。
而其餘的六人,則紛紛朝著楚寧月兩人而來,其中兩明四暗...
一炷香的時間匆匆而過,楚寧月與華服青年,則仍舊閒庭信步,速度頗為緩慢。兩人一路之上,並未交談,隻是原本的一前一後,變成了並列而行。
楚寧月神識雖被壓製,但也提前分辨出,華服青年行進的路線,判斷出他想要將身後六人,帶往偏僻之地。此刻不難猜測,他是想要誘導這六人出手,借此找出他們幕後之人。
但讓她不解的是,對方如今實力未複,想要戰勝這六人可謂機會渺茫。唯一能夠仰仗的,便是自己的武力,可是他又如何確定,自己一定會出手呢?
“楚同窗,你可知曉自己方才與我同行,意味著什麼?”
就在此時,一路無話的華服青年,忽然出聲,聲音依舊陰柔,卻少了幾分疲憊。
“我非三大陣營之人,此事你知我知,至於其他人怎麼想,並不重要。”
楚寧月此時的回答雖然堅定,但心中卻也明白,對方刻意與自己同行,大有讓身後之人,誤以為自己加入了新貴勢力的成分。
更何況,即便今日是休憩日,食樓之外也有不少風鳴院學子,在他們眼中,自己與這位八公子,已然有了關係。
“真不重要麼?”
華服青年微微一笑,而後繼續向前,兩人此刻所處方位,已然臨近一條巷道。而這種巷道,一向是最佳的動手地點,尤其是以多對少。
“你的傷,終究還是重了些。”
兩人進入巷道,楚寧月的回應,方才出口,仍舊是答非所問。但她這句話的聲音,卻著實不小,足夠身後之人聽得清楚。
她此刻已然判斷出,華服青年想要引蛇出洞,那自己便不介意幫他將餌做的更加誘人一些。更何況,這身後六人的目的,不一定便是他,還有可能是自己。
卻未想到,眼前之人忽然抽身疾退七步,而後冷然開口吐出一句:
“一路同行,想必你亦十分好奇,我是真傷假傷,是重傷還是輕傷。既如此,與其胡亂猜測,言語試探,倒不如親身一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