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陣法,雖然與困殺陣極為相似,但從本質上來說,卻並不是困殺陣,而是取巧。
自己雖然並不精通陣法,但曾經身為玄丹修士,對於低階陣法,還是擁有一些常識。所以楚寧月完全可以確定,自己方才遭遇的,並非一階凡陣,而是二階靈陣。
這也是為何,楚寧月會將此老者,當作修士的原因。當老者現身之時,她先入為主的想法,左右了思維,做出老者是修士的判斷,而從未懷疑過自己看不穿對方的修為,是因為對方沒有修為。
“不用靈氣與修士之身,便能施展二階靈陣麼....”
楚寧月心中思索,不知這是眼前老者,一人之相,還是此界陣師,眾生之相。但她卻對於這種手段,產生了莫大的興趣,更是清楚這種手段具有何種顛覆意義。
“我的武脈已廢多年,即便修複,也是無望憑借此途重返書山。所以,師兄不必為此勞心傷神了。”
老者見楚寧月陷入沉思,隻以為對方是因為自己的經脈問題,感覺到苦惱,不知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雖說他早已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心中還是不免有幾分失望的,隻不過嘴上不會承認。
“我記得風鳴院內,不止你一人是此狀況。”
老者的話,打斷了楚寧月的思緒,此刻的她,索性將話題引回。不過她說這句話的本意,並非是將老者的思緒,朝著柳瘟引導,而是想要為自己下一句話做鋪墊。
卻是沒有想到,老者理會的信息,與自己的本意,出入頗為嚴重。
“的確,這數十年來,風鳴院逐漸式微,已然許多年沒有書山同門選擇前往風鳴院任職了。而當年與我相近之人,如今所剩也是寥寥無幾。
我們之中,原本公孫山長還有機會重返書山,但四年前發生的事,對他一定影響頗為嚴重。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外宣稱閉關,但依我看來,卻是凶多吉少了。”
老者以為,楚寧月所說的狀況,乃是指書山外門,被遣回天啟五院,無法回歸書山之事,於是不免感慨了一番。
像是這些話,他平日裡也不會和家中之人去說,因為他所言之事,於風鳴院而言關係重大。可是麵對眼前的楚寧月,卻無需這般顧忌,因為在他看來,眼前之人乃是書山內門...
乃是自己等人,窮儘一生,追逐的目標與位置....
“我是說你的經脈。”
楚寧月沒有打斷對方的話,因為對方所言,同樣是可取的信息,雖然對自己來說用處不大。而等對方將話說完,楚寧月方才開口,將話題引回自己想要的方向。
但下一刻,對方所說的話,自己卻仍舊接不上來,隻因....
“這...師兄指的可是南宮學丞?”
老者並非不知柳瘟的存在,隻是他覺得,柳瘟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內門師兄不可能知曉這等小人物,所以直接被其忽略不計。
而除了柳瘟之外,便隻剩下了如今的南宮學丞,但.....
楚寧心中正猶豫,自己如何開口接話之時,老者便已主動出聲,此時笑著搖頭道:
“南宮學丞的狀況,與我不同,我之所以武脈儘廢,是因為受傷嚴重所致,而他卻是自廢...”
老者開口之間,所說的儘是風鳴院內,不為人知的隱秘,但對他而言,這些事根本瞞不過內門師兄。楚寧月在他眼中,此時頗為高大,所以平日裡積攢的這些話,今日終於有了傾訴之人。
“哦?”
“師兄有所不知,天啟五院之中,風鳴院式微,已然名存實亡。加之公孫山長閉關不出,生死未卜,近年來已有被其他四院吞並之像。
故而,風鳴院須得自夾縫之中,尋求生路,作為如今的掌權之人,南宮學丞看似風光,實則不然,他....”
“哈哈哈哈!”
老者的話說至此處,戛然而止,因為一聲大笑,打斷了他的言語。楚寧月同樣聽到了笑聲,此刻回身望向笑聲傳來的方向,卻見院落之上,縱身而來一人。
正是自己的盟友,前任學丞,司徒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