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威力雖大,但以他如今五品極境的內息,出此一槍之後,便會陷入短暫的虛弱期。即便拖過此虛弱期,也無法在同一日施展第二槍,因為這一槍的摧破堪比四品,而防禦則達到三品邊緣。
“你是什麼人?!”
精壯男子開口之間,聲音比往常小了許多,但語氣中卻有著不加掩飾的敵意。他雖不擅長感知,但如何說也是五品極境,竟然沒有發現這草場之內,還有第三個人。
“昨夜南宮府之事,他便是罪魁禍首。”
楚寧月淡淡開口,方才的戰鬥並沒有消耗她太多靈氣,金芒奪魄亦不過是開元境普通術法。但先前住所之內的交手,已經說明此人修為莫測,手段詭譎。
因此,若能得到那精壯漢子的相助,拿下此人的可能性,便多了幾分。所以她不介意此時開口,解釋一番。方才一戰的突兀,以及精壯漢子對自己的敵意,自己都可以不計較。
因為世俗武者在自己眼前,終究不是同等的存在,如今在眼前這個對手的麵前,沒有什麼是比拿下他更為重要的。
“哈...楚同窗還是不要將心思打在他的身上了,他此刻的狀況很差,非常差。而我一般不會動手,可一旦出手,就不會留手,所以...他會死的。”
說話間,一名蓬頭垢麵,滿身血汙,宛如從地獄之中爬出的男子,此刻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了兩人麵前。而今日他的樣貌,雖與夜宴之上有幾分神似,但也隻是神似而已。
不過,無論他的樣貌如何改變,楚寧月都始終記得他的聲音和氣息,所以此人剛一現身,楚寧月便判斷出了他的身份。
“外院之中沒有你這號人物,你是如何潛入此地的?!”
精壯漢子雖然樣貌粗獷,但卻並非莽夫,此刻他已經知道自己氣空力儘,便不會因為對方的“譏諷”自亂方寸,或是火冒三丈。
“我既敢現身,自然有全身而退的辦法,隻是我很好奇,你們前一刻還在生死相搏,怎麼這一刻便一致對外了?難道不應該趁他病要他命,一勞永逸麼?”
男子說話間,緩緩朝著精壯漢子走去,目光卻一直落在楚寧月的身上。在他看來,整個風鳴院台麵之上,能可稱為對手的便隻有眼前彼此,其他人不過是棋子而已。
隨著男子距離精壯漢子越來越近,他說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此時開口間,似是宣讀墓誌銘一般,將精壯漢子的生平講了出來。
但除了台麵之上的信息外,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之事,此刻也被他道出,使得精壯男子麵色劇變,不隻是因為死亡的氣息逼近,更是因為他無法理解,對方如何知道這些秘密。
“...任飛鵬,你除了這些台麵之上的身份外,還有兩個不為人知的身份。第一個身份是,風鳴院暗中留存的底蘊中,負責確立人選,進行考核的副教官。
第二個身份則比較有趣,風鳴院之人皆以為寒門勢力沒有後台,但他們不知道,方進有一位恩師,而這個人就在...”
“住口!”
任飛鵬聞言,此刻再也顧不得自身狀況,縱身而起,便是一拳朝著眼前男子轟去。他知道自己這一拳的後果,但卻彆無選擇,因為他不能讓眼前之人將話說完。
更加不能讓眼前之人,當著那少年的麵說完。
可是下一刻,其眼前便又是一花,眼前男子的身影,忽然間換成了少年。而楚寧月此刻,則是身影一動躲開了這一拳,但這一刻也終於明白,方才發生了何事。
眼前的男子,怕是不知不覺間在此布下了某種陣法,可以瞬間將人挪走。不過這種陣法應該存在某種限製,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是用來對付任飛鵬,卻沒有施加在自己身上。
可下一刻,眼前的男子卻開口,吐出了一句...
“哦?楚同窗這是何意啊?難道你今日非但不打算殺了此人,還要救下此人不成?你若是不方便動手,在下完全可以代勞,反正昨夜南宮府已有許多人喪命於我手中,如今也不差這一條。”
話音方落,男子周身立時浮現起一陣黑霧,將其籠罩其中,而後七道火龍憑空浮現,自其周身縈繞,朝著眼前兩人怒目而視。
但與楚寧月的術法不同,這些火龍肉眼可見,便是未通識的武者,也能看得清晰。
而與此同時,楚寧月身後卻傳來一聲疾呼....
“是西疆奇術,快走!”
隻是任飛鵬如何知道,眼前的少年並非武者,而是修士。而那被黑霧籠罩的男子於她而言,乃是十分重要的信息來援,她等這一場正麵對決,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