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合作無異與虎謀皮,此事的確於我有利,但你呢?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即便眼前之人開出的條件十分誘人,但楚寧月心中的警覺卻沒有絲毫放鬆,因為她此刻將對方當做了與自己一般無二的修士,這不是麵對世俗武者之時會有的心境。
“我的目的很簡單,這些人用陣法害了我,那我自然是要找回麵子的。可若是他們一直藏在幕後,想要找出他們便要費上一番心力。我這個人呐,最怕麻煩了。”
神秘修士再度開口,言語之中卻似是已經篤定了楚寧月一定會相助於他。隻是這般說辭,著實很難讓楚寧月放下戒心,與之合作,所以...
“說吧,如何合作?”
楚寧月沒有拒絕,而是選擇先聽聽對方的安排,根據此事是否可能危機到自己,自己會做出不同的回應。
“簡單,稍後我會暫時控製住鐘天一,製造出其重傷未死的假象。而楚道友則需配合我上演一出意外發現教習未死,前來施救的戲碼。如此,幕後....”
“可以。”
神秘修士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楚寧月打斷,因為在她看來,這個條件並不會危害到自己。至於其中的道理和細節,自己沒有必要聽他細說下去。
“好,那三息過後,便是登台之時。”
話音方落,二樓之上一團黑霧憑空浮現而出,將鐘天一的身形籠罩其內。而下一刻,周身已無生機的鐘天一緩緩睜開了雙眼,麵無血色的麵孔,亦是有了幾分生息。
“奪舍?”
楚寧月看到這一幕,不禁心下一驚,身為正道修士,她雖未接觸過此等術法,但也對此有一定的了解。
不過下一刻,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她覺得眼前之人不大可能為了一場戲,便舍棄自己原本的肉身。更何況,她也從未聽說過有人奪舍的目標是褫奪死人。
那不應該叫做奪舍,更應該叫借屍還魂。
“哢嚓...”
就在此時,一陣脆響自屋內響起,猶如鏡麵破碎之聲。楚寧月立時察覺到一股陣道氣息彌漫開來,雖然品階不高,但卻蘊含著一股狂暴之力,似是壓抑已久,一點爆發。
“是誰...誰在那裡?”
隨即,一個沙啞的聲音,自前方傳出,雖然楚寧月隻是與鐘天一見過一麵,但卻還是不難聽出,這聲音的來源正是鐘天一。
但讓她不解的是,這聲音響起的同時,一股異樣的氣息,出現在了空間之內。不過她並未太過在意,因為神秘修士的手段莫測,這也許是與他施展的術法有關。
“何人在此?”
聽到楚寧月的回應,神秘修士心中立時有些無語,這和自己預想的劇本不太一樣。若是普通的風鳴院的學子聽到鐘天一的聲音,應該立即上前才是,怎會是這幅表情?
不過轉念一想,心中便也釋然,畢竟站在樓梯之上的是楚道友,而她不是此界的普通人。
“你...與先前那人...有何關係?”
鐘天一話音放落,便一頭自座椅之上栽倒而下,發出一陣悶響,好似說話之時已經耗去了許多氣力。讓本就重傷瀕死的他,陷入了更大的危機之內。
“哼,果然是想要引我上去。”
楚寧月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如是想,所以她仍舊站在原地沒有行動,而是義正嚴詞地開口問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在外院書樓之內?”
鐘天一聞言更加尷尬,麵上卻不會表露出分毫,隻是心中十分懊惱,自己似乎太過想當然了一些。眼前之人,似乎根本沒打算與自己好好配合。
早知如此,自己便該將劇本與她好好講清楚,而不是要她臨場發揮。
“來人...來人!”
鐘天一沙啞的聲音再度想起,隻是他這聲音頗為微弱,便是屋內之人都未必能夠聽清,又何談可能到來之人?
可就在此時,屋外好巧不巧,正有兩人並肩而來,推門而入的前一刻還有說有笑。而且這兩人,楚寧月先前皆都見過。
“哈哈哈,咱們這位楚師弟的實力的確很強,隻是不知耐性如何,能不能受得住冀瘋子的死纏爛打。畢竟當年就連你也是受不住冀瘋子,所以甘願棄武從文了。”
說話間,兩人推門而入,卻一眼望見了此刻踏在樓梯之上的楚寧月。其中公子打扮的青年,立時朝著楚寧月揮了揮手,喊道:
“楚師弟,你可見過鐘教習了啊?我們是奉任教習之命過來尋你的。”
聽到這個聲音,楚寧月心中立時升起一絲疑惑,因為這兩人來得時機太過湊巧,幾乎便是鐘天一喊出“來人”二字之後的瞬間。
很難讓她相信,這兩人不是早前便等在此處,一直在等一個信號,為得就是嫁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