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用輕功麼?”
不多時,兩人已來到無儘廊道,楚寧月還記得高興所說,若走上麵輕而易舉,若走下麵,則會陷入無窮機關之中。
“我姓蕭。”
“哦?所以呢?”
對於狐裘男子的回答,楚寧月心中頗有疑惑,不過心想大抵是此界有名的世家。就好比自己當時於聚風鎮驛站之內隨口報出的假名字,便被那老者解讀為了什麼天北宋家。
因此,他這個答案,興許是想要告訴自己,姓蕭有何不同之處。
“所以能。”
蕭姓男子說出三字,而後便扛著黑衣人的屍體,如一片紅葉一般飄飛而起,落在了廊道之頂。這倒不像是世俗武者施展輕功,而像是修士施展遁術。
不過楚寧月已然確定了此人不是修士,因為他根本不會調用自己體內的靈氣,所以才會被這冰霜靈氣折磨得死去活來。
如果這是一種偽裝,那偽裝的代價也許有些大了。
站在廊道之頂的蕭姓男子,此刻麵色雖然如舊,但眼底卻似乎有些得意。因為如今的他,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也就隻有這一手淩駕於許多武者之上的輕功。
可下一刻,他卻見楚寧月如他一般,亦是飄飛而上,並非足尖踏地借力而起。此刻微微一愣,而後緩緩問出一句:
“你也會扶搖訣?”
聽到這三字,楚寧月立時明白蕭姓男子方才施展的是什麼手段,隻是此功法似乎是風鳴院的不傳之秘,外院弟子怎有可能習得?
所以眼前這個人,一定還有其他隱藏的身份,無論是他的眼界,還是看到自己施展術法之後,仍能安然處之的心境,都說明他不會是一個普通的風鳴院學子。
“我用得不是扶搖訣,但既然你會扶搖訣,想來方才一路上行進緩慢就是裝得了?”
“你...”
蕭姓男子一字出口,似是有些語塞,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見楚寧月朝前飛去,於是趕忙追趕。
在楚寧月刻意控製速度之下,大抵能夠判斷出此人的速度如何,雖然身負扶搖訣,在風鳴院之中不算慢,但也絕對算不上一流。
他由於體製的原因,已經不能動武,如今唯一能夠施展的輕功又隻有六七品的水準,所以可以確定,此人絕不是外院定下的五名人選之一。
所以隻要他等下不亂說話,自己與他便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
不多時,兩人已出現在無儘廊道的西方出口,那是通往主庭的方向。外院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即便想要封鎖消息,怕也瞞不住外院之人。
所以他們此刻,大抵是聚集在主庭,擔心刺客再對落單之人進行攻擊。
嗯,自己能夠想到的,也就隻有這一個理由,否則實在無法解釋事情過去了這麼久,還沒有一絲動靜。
方才於廊道區一路行來之時,楚寧月便注意過周圍的環境,雖然並不確定自己看到的就是全貌,但至少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
“嗯?”
就在此時,楚寧月微微抬頭,看向主庭之中,一根高約兩丈的旗杆之上。日光帶來的刺眼,根本不會影響她這等修士,所以她清晰地看到了旗杆之上立著的人影。
“姓蕭的小子,你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旗杆之上所立人影,正是之前楚寧月初入外院之時,曾經見過的邋遢老者祁元禎,亦是外院名義上權力最高的總教習。
此人如今淡淡開口,語氣雖然平靜,卻讓楚寧月感覺到了一絲敵意。而一旁的蕭姓男子,此刻則是眉頭微皺,用手擋在額頭之上朝空中望去。
“說了多少次,我有名字的。”
“此子身份未明,很是...你肩上扛的是什麼人?”
祁元禎居高臨下,但似乎眼神不如兩人,話說到一般方才注意到蕭姓男子肩頭的黑衣人。
“刺客,想要隨手殺我滅口,但很可惜被我毒死了。”
“刺客?”
說話間,祁元禎自旗杆之上落下,而蕭姓男子則是將肩頭的黑衣人,直接朝著他拋了過去。熟料祁元禎避之若洪荒猛獸,落地之間頗為倉促,險些摔倒,高手形象全無。
“臭小子,你是想要毒死我?”
“不,我隻是想告訴你,與我同行之人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