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府真的存在未知的危險,那麼自己一定會帶她走。
話音落定,李丹心麵色如舊,但一直蜷縮在牆角的她,此刻卻不再賣力表演。而是坐在原處,望著楚寧月,眼神頗為平靜。
“第二個破綻,便是先前李教習求助城主府之時,你麵上有明顯的猶豫和掙紮。我雖不知那位許國手意味著什麼,但卻能夠猜得出來,李教習求助城主府,必定會付出巨大代價。
如果你真的失憶,當時便不會有這種反應,這說明你心中的確有所芥蒂,但又不想李教習落入危機之中,你仍舊在關心他。”
言至此處,楚寧月放下茶杯,望向床榻之上的李丹心,她能夠猜得出來,對方此刻的異樣,定是察覺到了李府可能存在的危險,所以自我保護。
但是自己畢竟與她一路同行,她應該不會覺得自己是危險之中的一部分,所以隻要她願意開口,自己便能幫她渡過此關。
可下一刻,楚寧月卻見李丹心仍舊是閉口不言,望著自己的眼神頗為凝重,數度欲言又止。這讓她不禁回想起先前的細節,難道自己忽略了什麼關鍵?
就在此時,李丹心忽然張口,但是卻並未發聲,這印證了楚寧月的猜想,後者看清她所說的三字後,一時沉默不語。
...
樓閣之下,李相容與銀甲女將展虹,猶如兩座門神般守在此處,生人勿進。展虹銀甲覆麵,看不出具體表情,隻能通過眼神判斷出她有些焦慮。
而李相容此時,麵色則有些怪異,因為他的麵上,沒有擔憂與焦急,反而是帶著一絲..
無奈。
“內中許久沒有動靜了,那人真的有他說的九成把握麼?”
展虹在焦慮之下,終於是忍不住開口,詢問身旁的李相容。
雖然她知道,李老雖然表現得鎮定,但心中對於李丹心的關心,相較自己而言隻重不輕。
但此刻還是忍不住,想要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畢竟關於那少年,自己知之甚少,而看他的樣子,似乎與李老熟識。
“楚小友身份特殊,他說自己有辦法,便一定能可救回心兒的。”
李相容緩緩開口,麵色如常,但在說完這句話後,卻又補充了一句...
“若真有什麼萬一,還有...嗬嗬..到時就要麻煩展將軍了。”
展虹聞言,默不作聲,她並不希望自己與李丹心的友誼之間,摻雜其他複雜之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願意牽線搭橋的。
“啊?!”
就在此時,樓閣之內,忽然響起一聲輕呼,立時引得展虹與李相容注意。後者更是第一時間,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李丹心。
“許久未有動靜,眼下一定是出事了!”
展虹聞聲之間,便要轉身進入閣樓,卻被身旁的李相容一把拉住。
“不可,楚小友說過,一刻鐘未到你我不能上去。”
“李老當真如此相信那人?!”
見李相容如此反應,展虹心中隻覺異樣,因為她認識的李老,雖然為人十分溫和,沒有南域陣道第一人的架子,但是也從來不會與人相交過密。
便是承應風鳴院數次邀約,成為外聘教習,也始終沒有與風鳴院之人,產生什麼厚重的交情,這可能便是李老心中的平衡之道。
可是今日..李老的狀態十分古怪,他竟會攔住自己,隻因相信樓內少年。這讓自己感覺到認知的衝擊,十分不解。
而下一刻...
“嗯,我...”
李相容的一句話尚未說完,樓閣之上便傳來一陣脆響,隨即一道人影破窗而出,正是楚寧月。而其懷中,正抱著另外一名為被褥裹挾在內的女子。
眼前這一幕,李相容雙目圓睜,如遭雷擊,而一旁的展虹,此刻已是踏地而起。
“將人放下!”
可是她這五品的輕功,又如何比得過修士遁術?縱身一躍間,楚寧月已帶著李丹心,自兩人頭頂飛出了李家...
李相容身形微顫,他沒想到今日會是這種結果,也沒想到楚寧月會劫走心兒,此時再難維持鎮定,隻覺兩眼一黑,若不是身旁還有權杖,此刻怕是已經仰麵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