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殺自己?
不會!
他們若是想要設伏擊殺自己,那麼剛才便不會破開陣法,而且神秘修士大可在風鳴院內,趁自己剛剛為李丹心渡氣虛弱之時動手。
沒有必要非要等到西門之時,費心費力演這麼一出戲。
可是西門伏擊,除了殺自己之外,他們還能獲得什麼籌碼和利益?這一點,讓楚寧月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個疑點,神秘修士出現的時機。
此人現身之時,正是自己身中一箭,陷入危機之後,他是如何精準把控時機,又是如何找到自己所在的方位?
還有,如今的風鳴院,早已是許進不許出,他如何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讓柳瘟帶著李丹心離開風鳴院,前往城南十裡的山穀?
南宮府之時,他便誆過自己一次,而且起因也是因為要出手救人,要自己為他尋得古琴。之後,他又拿準自己要救李丹心,所以誆自己去百蕩山,又一次調虎離山。
那麼按照他的邏輯,現在他又一次強調李丹心危在旦夕,要自己儘快趕到城南十裡的山穀...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了,真的按照他的說法,以修士遁術直行,走最近的路線。
是否還會進入他下一步的布局呢?
...
“哼!”
猶豫半息,楚寧月冷哼一聲,心中對於此人的反感,又多了幾分。因為她意識到,這根本不是陰謀,而是陽謀。
自己如今一切儘是推斷,根本沒有證據,一旦對方沒有說謊,李丹心真的危在旦夕,而自己最終選擇了拖延。
一旦導致李丹心真的出了什麼事,於他而言自是毫無損失,可對自己來說,卻是不然。
所以..
這分明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陽謀,即便自己猜到了這一層,猜到了可能會麵臨陷阱,卻還是隻能前往一探。
心念至此,楚寧月再度施展遁術,朝城南而去,不敢再有停留...
...
半個時辰匆匆而過,楚寧月一路南下,修士遁術對於靈氣的耗損微乎其微,倒不至於牽動傷勢,隻是因為那一箭的影響,速度著實降低了太多。
南域多黃沙,雖不似中原與西疆之間的死亡沙漠那般一望無際,但也是少山寡水,偏遠之處。
楚寧月這一路,原本心中的疑慮,隨著時間流逝已經平複大半。可此時的心情,卻因為眼前的一幕,再度複雜起來。
隻因為,她早已進入了城南十裡的範疇,可是...
這裡哪有什麼山穀?分明是一片占地不大的綠洲。
以自己的神識,一目掃去可觀全局,莫說這裡沒有李丹心和柳瘟,便是連活物也隻有自己一個。
“又騙我...”
楚寧月攥緊右拳,心中卻在思考對方引自己來此的用意,因為這裡地形開闊,不易埋伏。而且自己來此之前,便以神識掃過,這周圍並無他人藏身。
可就在此時,其腰間一塊玉簡,忽然間漂浮而起,引得楚寧月側目。她立時記起,這一塊玉簡,正是自己離開風鳴院時,那神秘修士給自己引路去百蕩山取物所用。
玉簡淩空,周身泛起墨綠光華,頃刻之間化為一道光幕降下,便是楚寧月反應極快,也還是因為傷勢的緣故,未能在光幕收縮之前,脫離其中。
可下一刻,正當楚寧月以為自身陷入未知埋伏之時,卻見周身光幕迅速收縮,最終停留於身前一丈。而與此同時,那一道玉簡已然化為了一麵水晶鏡片,懸浮在楚寧月身前。
心念一動,楚寧月以禦物之術,操控水晶鏡片飛至自己身前,剛一打量便發現了端倪。
因為自己的目光穿過鏡片,所看到的便不再是先前肉眼可見的綠洲,而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
“這是什麼陣法?”
楚寧月先前便懷疑神秘修士,與自己的二師兄一樣皆是地相師,如今眼見這可以隔絕自己神識探查,不露半分陣道氣息的手段,心中更是清晰了幾分。
這一道峽穀,乃是被其以特殊陣法藏匿於此,所謂綠洲不過假象。若是有人因為此地真是綠洲,貿然踏入,恐怕便會跌落深淵。
還好此地偏離官道,不會有無辜之人來此,否則他這般用心,便可稱一聲歹毒了。
但就在楚寧月即將進入峽穀之時,其眉頭卻微微一皺,因為神識之中,出現了一隊人馬,正朝此疾馳而來。
準確說,是一群人追擊前往一人,聲勢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