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楚寧月右手一抬,靈氣彙聚,已是準備動手,卻聽眼前之人急呼一聲道:
“楚道友且慢,他們此刻安然無恙,仍在風鳴院之中。”
隻是,楚寧月心中顧慮的,並不隻是李丹心的安危,還有對方引誘自己來此的目的。所以這個解釋,並不能讓她放下戒心,充其量隻是降低一絲敵意而已。
但緊接著,眼前之人便好似是猜出了幾分端倪,此時麵上浮現出一絲無奈,而後出聲道:
“楚道友可是覺得我刻意引你來此,是另有所圖?”
“不是麼?”
楚寧月三字出口,散去手中靈訣,看似是在等對方解釋,實則卻已暗中著手布置火牢之術。因為對方的這句話,在她聽來乃是陰謀敗露前最後的掙紮。
卻不想,眼前之人竟然如此無恥,將這等話平靜地當著自己的麵說出:
“我原以為自己誆了楚道友兩次,這一次你不會前來,所以...卻是沒有想到,楚道友這一次還是來了。
不過這裡的事與楚道友無關,無論是為了傷勢,還是李丹心的狀況,還是儘早離開為好。”
話音落定,楚寧月麵沉如水,若不是自己如今的確有傷在身,加之自己分明看到眼前之人,於城樓之上受到了致命傷,可如今卻毫發無損,必有蹊蹺的話...
此刻自己定然要出手,教訓一下眼前之人,讓他明白誆騙自己的代價。
可是眼下,此人實力不明,加之外有城主府之人環視,實在不是與他動手的時機。至於對方最後那半句話,直接被楚寧月無視,因為他這話...
怎麼聽起來,都像是要支開自己,獨自行事。
雖然不知道此人要做什麼,但可以確定,他要做之事定然不是什麼好事,否則他也沒有必要支開自己,故技重施。
“楚道友,我真不是想誆你第四次的...”
“啊!!!”
就在此時,峽穀之間響起一聲慘呼,一名護城軍奉命進入綠洲查探,但因為無法窺破幻陣,一腳踏在了峽穀裂縫之上,立時墜落而下,屍骨無存。
而楚寧月則是望著眼前之人,沉默半息,開口之間一針見血,直奔主題。
“你為何要殺這些人?”
“嗬嗬哈..”
聽到這個問題,神秘修士冷笑一聲,麵上不複溫和笑容,似乎瞬間多了幾分陰沉之意。他似是未想到,自己這位楚道友,會如此輕易便看破自己的意圖。
既然無法掩蓋,也無法支開對方,倒不如就此攤牌。
“楚道友這個問題問得不該,殺人者人恒殺之,他們既想要取我的性命,我又為何不能出手?”
隻是,楚寧月的疑惑,不在於對方對這些世俗武者出手,而是在於他為何要將這些人引至此處,大費周章,勞心勞力。
有什麼理由,非要在這裡動手,而不是在凜風城內?
“你自然可以動手,但我想要知道你為何要在此處動手?”
楚寧月當然不會因為對方的一言兩語,便相信他不是刻意引自己來此。雖然自己在此處的消息,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但並不排除眼前之人加以利用的可能性。
如果非要自己去猜對方的用意,那麼能夠想到,他非要將人引來此處動手的唯一可能,便是與自己息息相關。
即便不是想要嫁禍自己,也勢必會與自己有關。
所以對方若不肯告知自己真正的目的,那麼他想要殺,自己便會救。
卻不想,對方開口之間,竟是一句置之死地的言語:
“我此刻受傷不輕,路上無法動手,所以隻能引來此處利用陣法消磨。”
隻可惜,此人不惜拋出“受傷不輕”為籌碼,吸引自己注意的轉移話題未能奏效。因為這句話中,存在一個破綻。
“這峽穀若無特彆之處,你又為何提前在此布陣呢?”
神秘修士聞言語塞,麵上不動聲色,心中思緒飛轉,似是在思考,成功瞞過眼前之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此過程隻是持續了一息的功夫,其便歎息一聲,放棄了這個念頭。話鋒一轉,再無溫和之意,唯剩強橫。
“我想要解決的麻煩,便是旁人有心阻攔,也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