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南宮歸元望向床榻之上,生機全無之人,此刻回身看向楚寧月,似在等對方一個答複。卻不知楚寧月此時,已在傳音床榻之人,詢問對方有何打算。
下一刻,楚寧月沉聲開口,說出的言語,卻有了幾分引導思維之意。
“先前我以陣法追蹤之時,分明感應到此子停留此地,如今怎會如此?”
說話間,楚寧月有意無意,將目光落在了熾陽統領的身上。她如此做的原因,一是先前這位熾陽統領率先衝入屋舍的行為,太過古怪心急,而且不管柳瘟葉瓊兩人死活,讓楚寧月反感。
第二個原因,則是與躺在床榻之上,已是少年楚陽模樣的祁如清,商議所致。
在場之人,皆非易於之輩,此刻一眼便看出此事端倪。尤其是聽到了楚寧月的話,自然而然便聯想到方才熾陽統領率先衝入屋舍的一幕。
加之此刻在場的,大多是風鳴院之人,自然不會去懷疑剛剛破了李相容陣法,正是新秀的祁如清。更何況,祁教習方才沒有進入屋舍,而是在與兩名學子對峙,這一點眾人有目共睹。
所以,如果祁教習的說法無誤,那麼第一個接觸到此子的,便是這位熾陽統領了。
“殺人滅口?”
南宮歸元此時雙眼微眯,盯向熾陽統領,默不作聲。而在場之人中,持此猜測者不在少數,皆都將目光落在後者身上。
雖然礙於對方的身份,不便直說心中猜想,但這眼神,卻已足以讓熾陽統領警覺,猜到眾人心中所想。
“祁教習是吧?”
此時的熾陽統領,隻覺騎虎難下,他方才進入此地,的確是有打算一掌斃了對方,來一個死無對證,徹底解決麻煩。
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掌尚未臨身,床榻之上便已經是一具屍體。所以此時眾人望著自己的眼神越是懷疑,自己便越是啞口無言,仿佛遭人算計。
於是心念一動,打算將這臟水,潑給風鳴院之人。
“敢問祁教習,你如何能夠證明,自己方才所言不虛?可有他人能夠證明此事?”
此一問出口,熾陽統領再度顯得底氣十足,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句話,落在南宮歸元眼中,卻幾乎相當於認罪。
因為他如此急著禍水東引,還有方才衝入屋舍的舉動,無疑皆指向一個真相...
“殺人滅口,狗急跳牆。”
楚寧月望向眼前之人,眼神淡漠,對方如此發問,她早已與祁如清合計過說辭。此刻開口之間,行雲流水,隻有短短一句驚人之語。
“無需證明,事實擺在眼前,此子未死。”
聽到最後四字,眾人不禁一愣,便是心中偏向她的南宮歸元,此刻也是心生狐疑。但就在此時,門外卻忽然傳來一聲輕呼,使得南宮歸元眉頭微皺。
因為出聲不是旁人,正是其長女南宮霞。
“楚師弟怎麼了?!”
方才南宮霞已然被製住了穴道,此刻儼然是強行衝破,自外圍人群之中,衝進了屋舍之內。楚寧月望著此女,也看到了她落在床榻之上,祁如清身上的目光。
一時間,覺得有些莫名歉意,因為南宮霞這目光,如同死灰。
隻是她還未曾發作,便被南宮歸元出手,再度點住穴道,而這一次任憑她如何掙紮,都無法再輕易衝破氣穴。
“祁教習方才說楚陽未死,但他如今...”
南宮歸元出手過後,似是有些氣息不穩,這一點清晰落入楚寧月眼中。照理說,身為風鳴院學丞,武力雖然不一定最高,但也至少擁有一定武力。
他既然能夠製服輕易南宮霞,便說明他擁有五品化氣的實力,但擁有此等實力,便不該因為一次出手,而出現氣虛之相才是。
“他如今看上去,的確像是死人一個,但依陣法所現,此子一息尚存。怕是危機之時,發動了某種特殊功法自保,進入了假死狀態。”
楚寧月此時的話,雖不是解釋自己方才所言如何為真,但卻勝過解釋。因為眾人先前皆看到其與葉瓊柳瘟對峙的一幕,可以判斷出她先前沒有接觸到屋內之人。
而如今,隻要證明屋內之人未死,屆時雙方便可對峙,所以先前是否是謊言,一問便知。
更何況,如果她說得是假話,心中有鬼,那麼最希望的應該是死無對證,不會主動提出此點。所以,在南宮歸元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