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如清所贈玉佩之中,存有其印記之法,雖能察覺出昨夜行凶之人便在十丈之內,卻無法標記此人。若她今日前來城主府,不是另有目的,而是專門為了找出此人的話,倒也不會麻煩。
但很可惜,今日她來此處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找出凶手,而是打探昨夜關於那神秘高手重傷而走的信息。
“嗯..”
略微沉吟,楚寧月心中做出決斷,當即心念一動,周身空氣瞬間凝結,一道猶如實質般的無形氣浪,自其周身朝著四方席卷而去。
七層疊浪之下,覆巢無完卵,首當其衝者,便是離她最近的劉客卿。
劉客卿隻覺心中一寒,而後一股窒息之感,便自心中翻湧而出,不可抑製。隨後又覺千鈞壓頂,身體不由自主朝下一傾,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周圍客卿見狀,此刻還不明所以,因為在楚寧月的控製之下,七層疊浪並非瞬間爆發,而是蔓延開來。可就在周圍之人,或有平日裡與劉客卿不對付者出言譏諷,與其有交好者上前攙扶之際。
第二層疊浪已至。
“砰!”
隨著一聲悶響,方圓三丈之人,儘皆如劉客卿一般無二,跌倒在地。雙手死死支撐地麵,麵上儘是痛苦之色,因為此刻已是呼吸困難。
這些人,大多是五品與六品武夫,早已無法抵擋楚寧月以轉脈境運轉殘陽神訣施展的氣機壓製,也根本無法理解此種手段。
楚寧月此舉,固然有暴露身份的可能,但同樣也是對昨夜凶手的試探。因為她覺得,能夠在自己氣機壓製之下,維持站立者,便隻有昨夜凶手。
而能夠看穿自己施展手段者,也唯有那人。
所以自己根本不必擔心,此法會引人注意,因為下一刻,她亦是裝出一幅凝重的神色,沉聲問道:
“閣下是何方神聖?還請現身一見。”
說話間,眾人隻見中年儒士一指向天,一掌向地,周身一陣氣機擴散開來,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湛藍氣罩,將距離其最近的劉客卿籠罩在內。
楚寧月已然知曉一些此界品級劃分,亦知曉三品、四品的標誌,此刻施為,便是刻意以術法營造出假象,為得便是引導眾人思維。
劉客卿前一刻還是陷入窒息,這一刻便已全然恢複,起身的同時,望著身後的中年儒士,滿臉儘是敬畏。
他沒有想到,對方除了陣師身份之外,還有此等實力,書山內門,果真非同尋常,不是自己這些人可以比擬。
興許是因為楚寧月的話,又興許是因為一眾客卿匍匐在地,其他未受波及之人,也紛紛朝此望來,看到了中年儒士周身的氣罩。
其中一名自詡見多識廣者,此刻瞳孔收縮,當即輕呼一聲:
“三品玄罡!”
一聲入耳,眾人皆驚,因為南域之中沒有三品,這已是眾人心知肚明的事實。便是風鳴院山長和老城主,也隻是四品上境,卻足以震懾一方。
如今,竟有三品玄罡出現在南域,更是出現在這招賢堂內,此等高手,不可能是來投靠城主府,所以其用心,其目的,究竟為何?!
“噗通..”
隨著一陣悶響,七道氣浪儘數宣泄而出,朝著四方蔓延而出,楚寧月清晰感覺到玉佩光華仍在,說明那昨夜元凶仍在方圓十丈。
她方才之所以控製氣浪,沒有瞬間爆開,便是為了一一排查,感知眾人體內氣息,究竟是佯裝不支,還是當真不支。
而此刻,便已收網之時。
內院之中,數十名客卿此刻儘皆跌倒在地,無法起身半分,麵上皆是驚恐之色。楚寧月以神識掃視眾人,沒了風鳴院神秘大陣的影響,她足以清晰感應每一個人的氣息變化。
最終,其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後九丈方位,一名其貌不揚的男子身上,不禁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