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陰氣,似受感應一般,迅速退散,朝著屋內一處石桌彙聚而去。便連方才現身的人影,此刻也是消失不見,使得楚寧月眉頭微皺。
但先前她已然施展神識籠罩此間,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對方。此刻立時朝著石桌掃去,看清了其中端倪,原來此間倉庫之下,也有一條暗道。
楚寧月無心找尋機關,當即淩空一指,金芒奪魄再出,直接將地麵轟開一條裂縫,隨後施展遁術,進入了暗道之中。
隨即以神識為引,直朝前方遁走的陰氣追擊而去。
她不是沒有想過,前方暗道之中,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險,但其此刻卻因自身修為恢複之故,頗為自信,這一點,倒是與大多數修士一般無二。
正是,有恃無恐。
此處暗道,不比軍營地宮隔絕神識,亦不似風鳴之下,錯綜複雜。此處暗道之內,燈火通明,且隻有一條主路,一往無前。
楚寧月長驅直入,不消片刻,便穿過七重石門,來到了此暗道儘頭之處。而那一縷陰氣,亦在此刻遁無可遁,於前方石壁之下不斷凝實,顯化出一道人影。
眼見對方無處可逃,楚寧月不禁心生疑惑,因為對方沒道理逃入一處死角,除非其另有後手。而其正心生此念之際,亦看清了陰氣之中,凝聚而出的人影,正是當日的血色袈裟之主。
“哼哼哼哼,我認得你的氣息。”
身穿血色袈裟的獨臂老者,此刻口中怪笑一聲,而後沉聲開口,望向眼前的中年儒士,麵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笑容。
“城主府內,竟有你這等奸邪之物,無怪南域近年衰敗。”
楚寧月雖對此人言語生疑,但此刻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出手之前略加鋪墊,金芒奪魄激射而出,已在無形之間。
“追入此地,不知該說你是有恃無恐,還是莽撞無知,你真以為,我已山窮水儘?”
血色袈裟之主,本就是通識高手,此刻自然能看到金芒奪魄術。不過當日他領教的,隻是開元境的楚寧月,而如今麵對的,卻是轉脈之境。
雖然相差一境,但修為術法,卻如雲泥之彆,這一點老者心中不知,還以為對方是當日的戰力。此刻眼見金芒之術,速度倍增,心中不禁意外。
“桀桀桀。”
就在此時,楚寧月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怪笑,隨後一陣機擴運作之聲驟然響起,原本無路的狹長通道之中,赫然浮現出無數岔路。
而岔路之中,走出兩名打扮邋遢,披頭散發,看不清容貌的佝僂老者。
旁人興許不認得,但楚寧月卻是記憶猶新,因為這兩人的樣貌皆一般無二,又與當日雲深彆院地宮之中的老者,一模一樣。
看來城主府之下,存在一處龐大的地宮,而數個地宮之間,彼此相連。地宮暗道之中,更可能屏蔽神識,否則自己不會找不到其中聯係。
如若眼前隻有血色袈裟之主,楚寧月穩操勝券,可身後又浮現出的兩名怪異老者,卻是以修士為食,如此一來,此戰未可知。
楚寧月心知自己可能中了算計,但既然對方已經現身,這對自己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可以將這些不確定的因素,徹底掃蕩,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