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黑衣少年欲對自己出手,楚寧月麵色如常,心中卻升起一絲無奈。
她今日本想低調行事,奈何旁人總是不許。眼前人在年輕一輩之中,或可算是佼佼者,能兩刀逼退方進,雖未至四品,但也相差無幾。
隻可惜,此界武道五品極境與四品之間,雖隻有臨門一腳,但卻如鴻溝天塹。更何況,此子身上的傍身之物,於此界而言或許不俗,但在楚寧月麵前,卻顯得有些徒勞無力。
“嗯?”
黑衣少年眼見楚寧月鎮定自若,此刻心中不禁起疑。他雖不知自己在風鳴院中,凶名遠揚,但卻也知曉眼前之人,不過外院弟子。
以外院之身,對陣核心弟子,理應先天有所忌憚才是,絕不該如此鎮定。除非,對方心性異於常人,亦或是未曾將自己看在眼內。
再觀一旁兩人反應,柳瘟方才為南宮繼出頭,如今對於眼前之人,卻視而不見。好像自己這一刀落下,根本不會激起半分風浪,好像對此人的實力,極為相信。
“哼。”
心念至此,黑衣少年鬆開刀柄,沒有出刀,而是回身望了一眼,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的人群。隨即不再言語,轉身便走,沒有做出最錯誤的決定。
“倒是懂得審時度勢。”
對於如此結果,楚寧月頗為滿意,無需自己動手,自然也就省去了一些麻煩。隻是繼續留下與柳瘟同行,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眼下速速離開,才是上策。
於是,楚寧月攔住柳瘟,阻止其繼續開口,三人一同目送黑衣少年離去,這才出聲道:
“你們如今不是他的對手,而我不方便出手參與此事。”
楚寧月的話頗為直白,柳瘟與葉瓊聞言,皆是眼神黯淡,不過對此也不敢心生怨言。
見兩人沉默不語,楚寧月樂得自在,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隻留葉瓊柳瘟兩人,在此交談後話...
...
青雲街後,外城棧樓之下,司徒奇率其餘無名博士,強勢攔阻書山來使,想要逼對方現身。
“還請來使出麵,主持大局!”
玉石點綴的馬車之中,遲遲不見來使現身,而方才傳出的聲音,此刻也已沉寂,似是在等待什麼,隻是兩人皆都知道,拖延,無法持久。
這位前任學丞,實屬咄咄逼人。
司徒奇連請三次,卻皆不見對方回應,此刻抬頭遠望之間,已見方才掉隊的弟子,朝此而來。當即目光一變,上前一步,竟是要強闖馬車。
“看來來使仍覺得誠意不足,既然如此,便讓司徒奇一顯誠意吧。”
說話之間,司徒奇已是一步踏上馬車,抬手便要去開車門。而就在此時,車內沉寂已久的聲音,再度響起,伴隨著兩道透體劍氣。
“你這人好生無禮!”
兩道劍氣穿透車門而出,直攻司徒奇雙腿,雖避開了要害,但若中招,怕也要在床榻之上,度過十天半月。
司徒奇眼見對方直接動手,心中的懷疑立時加劇數分,因為在他看來,若對方真是書山來使,此刻大可不必躲躲藏藏。
如今寧願直接動手,也不肯現身一見,隻能說心中有鬼!
司徒奇如今舊傷未複,麵對如此近距離的透體劍氣,不敢硬接,當即踏地而起,身形一躍登上馬車之頂,隨即掌運內勁,想要由上而入。
隨即一掌按下,氣浪席卷八方,似波濤之勢,要將整座馬車之頂,擊碎掀飛。
這一輛馬車雖然豪華,但卻並無特殊之處,防禦力與尋常馬車,相差無幾。司徒奇一掌轟下,馬車頂棚,受力之處立時坍塌,引得馬車之內女子一聲驚呼。
“大膽!”
聲出同時,七道青色劍芒穿過無數散落的碎屑,浮現而出,這一次卻是直指司徒奇胸前氣海。若說先前一擊乃是警告,那麼這一次便是要直接廢掉對方修為。
“司徒奇何時...”
其餘博士,麵對如此一幕,皆有些驚慌失措,因為馬車之內的人身份未明,司徒奇如此莽撞,若衝撞來使,恐怕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