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月睜開雙眼,調息已畢,她此刻已然動了離開的心思,但卻好奇,青衣女子口中的特權,若真有如此神通,為何她們兩人還會落魄至此。
被黑衣公子凝視,樓牧遙微微一愣,此時下意識後退半步,似乎有些心虛。因為自己方才所說的那些內容,並不是每一個書山使者都能擁有,而是必須有實力支撐。
那些書山曾經下山歸隱的外門弟子,絕大多數都有自己無法言說的原因,雖仍屬於書山麾下的隱藏力量,但對書山弟子,卻沒有太多好感。
如果使者的實力,不能讓他們認可,那麼便無權調度他們。雖然書山派係繁多,並非獨尊武力,但當今之世,若真是手無縛雞之力,恐怕早已被覆滅於曆史長河之中。
宮裝女子比起樓牧遙,便要理性許多,此刻從這一聲輕疑之中,已然聽出了些許。知曉眼前的黑衣公子,並非毫無所求。
既然有所求,便能各取所需,達成合作。
“先前那位姑娘,如今傷勢如何了?”
聽到這句試探,楚寧月看向屏風之後的宮裝女子,此刻無需多言,便能夠猜到對方忽然提及南宮霞,是想要找出自己在意之事。
雖然她不大喜歡這種試探,但眼下的確對兩女有所期望,所以此刻也不介意開口,答非所問道:
“我的確有事,需要你們幫忙,隻是如今看來,這件事你們未必能成。”
宮裝女子莞爾一笑,似對這頗為拙劣的激將法免疫,但同時,也確定了對方的確存在合作的空間,而非單方麵的請求。
“能不能成,要看具體是什麼事,你先說。”
樓牧遙比起宮裝女子,便要心急許多,此刻迅速出聲,生怕錯過了眼前的機會。卻不知,她這般暴露訴求的行為,在合作的初期,大為不智。
不過,宮裝女子卻也不怪她,一是因為知曉她心性如此,做不得假。二來則是,她願意在此次合作之中,作為低姿態的一方。
“我有一位朋友與書山有關,他曾欲帶我持此物,前往風鳴院,奈何在途中遭遇歹人襲擊,離奇失蹤,下落不明。
我雖有懷疑對象,但卻擔心打草驚蛇,反而害他性命。所以想要借你二人之手,營救出這位朋友。”
說話之間,楚寧月手中白光一閃,取出一枚玉佩,正是她自臨江漁村一戰之中,得到的書山內門信物。
那名紫衣女子,本是借給自己信物,要自己開啟山下陣法脫逃,避免被殃及無辜。卻不想,她自己慘死於邪道之手,這玉佩便也成了無主之物。
因為此物是她誠心交托,且未來得及收回,所以當日司徒奇以書山特殊功法驅動,也未能看出端倪,將自己招入風鳴院,與自己成為盟友。
“嗯?”
宮裝女子抬手之間,一股內勁流竄而出,將飛來的玉佩吸附於手,仔細查看,口中不禁輕疑一聲。
因為書山信物,其實民間多有偽造,但外形易造,其內機巧卻難以模仿。
此刻宮裝女子,暗中取出自身信物,催動功法,嘗試感應。而其所得結果,與當日司徒奇驗證的一般無二。
眼前之人,非玉佩之主,然得玉佩原主,誠心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