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了兩下,手指便疼痛難忍,心中大罵自己愚蠢,上個山,連把柴刀都沒拿。
正準備去柳長堤家借柴刀,見趙二剛拿著柴刀也來砍柴,柳絮歡快的衝到趙二剛麵前,手掌攤到少年麵前道:“二剛哥,柴刀借給我。”
趙二剛恍了恍神,自打他認識柳絮以來,還頭一次見柳絮如此大方的對自己說話,雖然臉頰仍舊紅紅的,卻和過去害羞的紅不同,是那種興奮的紅,帶著彆樣的神彩,如同陽光下的露珠,煥發著誘人的光芒。
高大威猛的少年先紅了臉,緊攥著刀把的手心,滲出了細密的汗光,結巴著道:“絮、絮兒妹妹,我、我幫你砍柴......”
柳絮頓時搖了搖頭,若石子投進湖裡,驚起了湖光山色,脆生生道:“我想先砍樹皮,編袋子。”
趙二剛“哦”了一聲,這才注意到柳芽兒手裡抱著的兩條軟樹皮。
二話不說,走到樹前,揮起了刀開始給樹乾削皮。
男人的手勁兒確實比女人強上許多,不一會兒,趙二剛便削了一大抱的軟樹皮。
柳絮笨拙的將樹皮撕成條,再撚成繩,按著印像中織毛衣的方法,粗略的織了一個大袋子,袋口餘出兩條長長的繩子。
趙二剛看著柳絮的成果,略有所悟道:“絮兒,你家缺裝糧食的袋子嗎?你編得有些......”
“有些粗糙?”柳絮俏皮的挑起眉,嘴角含著笑。
趙二剛臉色再一紅,微微頷首。
柳絮卻賣起了關子:“二剛哥,從明天開始,你就要下崗了。”
“下崗?”趙二剛看著自己腳下踩著的斜斜的山崗,撓了撓頭皮,不明所以,自己,不是天天上崗、下崗嗎?怎麼是明天下崗呢?
柳絮試了試袋子的結實程度,感覺還不錯,頗有興致的將袋子用細樹枝撐開口子,將早晨剩下的碎窩頭屑放在了袋子底部,鬥誌昂揚道:“我們去撿柴禾,晚些時候來取斑鳩野雞,甚至可能野兔子。”
趙二剛撫了撫額,他十二分想提醒柳絮,獵鳥的話,隻要簍子筐子就夠了,何必如此畫蛇添足的編條袋子?
趙二剛不忍打擊柳絮的興致,揮起柴刀砍著柴禾,一根砍成數段,剛好方便柳絮姐妹倆來撿,待撿了滿滿兩大簍子柴禾,三人往放置袋子處走去。
隻聽鳩叫一聲,隨即人影一閃,瞬間竄入了林中不見。
柳絮心中一突,莫不是馬六兒賊心不死,又想來打暈自己不成?
柳絮本能的回頭看了趙二剛一眼,趙二剛在柳絮身後,視線受阻,並未看見黑色影子。
因為砍柴,少年的額頭、臉頰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在陽光照耀下,帶著渾然的力量,與固執的堅持。
柳絮輕舒了一口氣,趙二剛,簡直相當於自己的“吉祥物”,三次遇到馬六兒,都是被他衝散的。
反觀自己,對這個“吉祥物”,委實不怎麼樣,讓他幫自己砍樹皮織袋子,目的卻是搶他撿牛糞的“飯碗”,呃,不能叫“飯碗”,想著有點兒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