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老遠就看見趙二剛被李文印按著脖子,李文生耍著手裡的大長刀,步步緊逼。
“住手!”柳絮急得怒吼,上去就照著李文印的手腕咬了下去。
李文印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鬆開趙二剛,回手要煽柳絮耳光,突然覺得後腦勺冷嗖嗖的,心中警鈴大作,忙一嗬腰,躲過身過疾馳而來的疾風。
一巴掌從頭上疾呼而過,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家大哥李文生發飆了。
李文印訕訕的抬頭,尷尬解釋道:“大哥,我沒想打柳絮,是她、是她臉上有一隻蚊子我、我幫她轟轟,誤會、誤會”
柳絮上下檢查了趙二剛的身體,見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這才氣道:“因為一隻野雞,你們至於動刀子傷人命嗎?野雞呢?一人一半不就好了”
柳絮四處張望,在看到那隻所謂的野雞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結巴的沒有繼續往下說。
那哪裡還是一隻野雞,而是一團血糜,比沒毛的兔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絮胃裡一陣翻騰,怒目而視李文生道:“野雞招你惹你了,至於這麼凶殘的活活捏成肉醬?”
李文生不以為杵,反而嗬嗬笑道:“都聽你的,下回再也不拿獵物撒氣了。”
不拿獵物出氣,那就是拿人出氣了。
柳絮氣得嘴唇都是哆嗦的。
不理會李文生,扶起趙二剛往山下走。
李文生上去一把扯過柳絮,害得柳絮手掌一脫力,趙二剛直接跌在了地上。
柳芽兒忙扶起趙二剛,一臉怒色的對柳絮嗔責道:“你彆扶了,害得二剛哥糟二次罪。”
柳絮有些怔然,這還是柳芽第一次如此硬氣對自己說話,不由得喜憂參半。
喜的是,柳芽兒不再膽小怕事,有了自己的主見;
憂的是,柳芽兒為何對趙二剛如此的關心,僅僅是因為暫住在趙家的緣故?
柳絮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自己一到來,不也是第一時間關心趙二剛的傷勢嗎?定是自己跟李家人呆久了,腦子裡除了齷齪就是齷齪。怎麼可以懷疑自家的親妹子柳芽兒呢?
柳絮對柳芽兒道:“芽兒,這裡有我,你先扶二剛哥回家。”
李文印臉色一沉,要上前相攔,柳絮直接伸開雙臂阻攔李文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趙二剛離開。
偷覷一眼臉色陰沉的大哥,李文印識趣的往山裡走去,邊走邊嘀咕道:“我去再抓隻野雞來,免得柳家的老虔婆嘮裡嘮叨。”
李文印離開了,林子一下子靜了下來,靜寂和甚至讓柳絮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柳絮吞了口吐沫,悄悄往後挪了一小步,見李文生未表態,又挪了一小步、兩小步、三小步
在柳絮撒丫子要跑的時候,李文生大踏步幾步,將柳絮逼到一株樹乾前,退無可退,陰著一張臉道:“你怕我傷了他?”
柳絮吞了口唾沫,裝傻充愣道:“小兔和小雞那麼可愛,不要那麼殘忍”
李文生將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樹乾上,嚇得柳絮“哎呀”一聲,閉上了眼睛,半天沒動靜,輕輕欠開了一道縫兒,見李文生仍如獵豹似的盯著自己。
柳絮暗暗有些後悔,自己總是忘記李文生的殘暴的一麵,數次以身相試,說不定哪一次試不過去,就如兔子和野雞一般,成了李文生的手下亡魂。
見柳絮一臉的膽顫心驚中,眼珠亂轉,李文生歎了口氣道:“彆打你的鬼主意了,我不會像馬六兒一樣上當的。”
說完,李文生將頭上的黑熊皮帽子摘了下來,重新扣在柳絮的頭上,冷然道:“你若是再敢丟了,誰撿到我就去找誰的晦氣。”
柳絮如墮冰窟,這李文生人粗心細,上次的帽子自己扔在了山上,他都知道。
李文生鼻子裡輕哼了一聲:“柳絮,你等著,待我過些時日再獵一頭狗熊,就把你從柳家買過來。你討厭柳家家,咱就與柳家絕交;你願意掌家,就將李家的銀錢都給你,柳翠紅也得聽你的;隻一樣,不許像今天一樣勾搭彆的男人,否則,那個男人不會像今天這麼幸運,我會讓他恨自己來這世上走這一遭。”
李文生語氣冷冷的,毫不懷疑,野雞隻是一個借口,他打趙二剛,不過是因為,趙二剛曾到過縣裡,幫助柳絮換成了柳翠紅嫁進李家而矣。
柳絮再次深深咽了口唾沫,她甚至感受到了李文生身上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