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眼圈泛紅,怒道:“我沒瘋,我打的就是你!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的,原來你是個狐-媚子,勾-引山哥哥......”
柳絮氣得一皺眉頭,怒道:“大紅,你聽哪個碎嘴子跟你扯老婆舌?我怎麼勾引秋山了?我總共就見過秋山兩次,說話總共不超過三句,你摸著良心說,我有沒有勾-引?!”
趙紅登時如霜打的茄子,一向剛強的少女,眼淚撲瀨瀨的落了下來,嚶嚶哭道:“不是你勾-引的,那秋山哥為啥托了媒人去了你家提親?”
“提親?”柳絮大驚,對趙紅道:“你先家去,我了解情況後再找你。”
趙紅還要不依不饒,柳絮已經飛快的奔回了家裡,趙紅隻得忍著心中的委屈回了家,要向娘親趙氏一訴淒苦了。
到了院門口,遠遠的看見柳稍站在一旁,似預料到柳絮此時回來似的,撇了撇嘴道:“喲,三妹回來了?這臉咋的了?被趙紅那個楞頭青給撓的?嘖嘖嘖,想來也是,心裡篤定的郎君,突然相中了好姐妹,這心情,嘖嘖嘖.....三妹這勾-引人的本事,還真是不賴。隻是不知李家大郎知曉了,會不會怒得想搶人?還是想殺人?”
柳絮狠狠瞪了一眼柳稍,心中明白,秋家今日剛剛來提過親,八字還沒有一撇,這樣快就傳到了趙紅耳朵裡,定是柳稍搞的鬼。
目的無非是讓柳河村唯一一個和自己交好的姑娘趙紅,與自己生出嫌隙來,讓自己在柳河村的姑娘中,成了孤家寡人。
隻是這柳稍,絲毫沒有想過,把自己名聲搞臭了,與她有何好處?簡直是豬一樣的腦子。
柳絮真想怒煽柳稍兩巴掌,手高高舉起卻又輕輕放下,臉色恬淡道:“二姐,你比我大上兩歲,已經行過及笈禮了,奶奶和伯母幫您琢磨親事也有些日子了,怎麼還沒有媒人上門呢?莫不是像小姑一樣,要十六歲以後再成親?”
柳稍氣得臉色發青,這也是她生氣挑事的原因。
柳絮在幾姐妹中長得最不受看,身子瘦巴拉嘰,活像個沒食兒吃的小雞崽子;臉上灰不拉嘰,像是剛從灶坑裡爬出來似的,看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而自己呢,身子圓潤,臉色白,最關鍵是屁股大,是婦人們口中所說好生養的,咋就沒有媒人上門呢?
這秋家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戶,但聽說也是能買得起青石房子的縣城人家,比起趙二剛家,有過之而無不及;比起起早爬半夜、土裡刨食吃的農家,更是強上百套。
連柳絮都能從趙紅手裡搶來男人,自己卻乏人問津,柳稍心裡不急是假的,再這樣下去,自己就會和小姑一樣,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老姑婆,最後還被柳樹算計著嫁給李文武。
柳絮不理會若有所思的柳稍,徑直回了屋中,詢問劉氏今日提親之事。
劉氏正在屋裡唉聲歎氣,一臉作難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秋家托了媒婆,開門見山要娶柳絮,將來住縣城的青石房子,聘禮二兩,衣裳布匹按江陰縣尋常人家求娶的慣例,整整四抬,絕不虧待柳家姑娘。
周氏沒有立即應承,而是說和家人商量下再做定奪。
依劉氏來看,應該是周氏嫌聘禮少了些,有意想抬到五兩銀子。
劉氏一臉難色道:“絮兒,我聽村人議論過秋家,趙家挺上趕子的,條件不差,秋山為人也老實本份,娘打心眼兒裡樂意,隻是擔心趙家會因此生出嫌隙,或是大鬨起來。”
柳絮搖了搖頭道:“娘,這秋家吊著趙家好幾個月,任憑謠言四起,就是不下聘禮,說明秋家品性有問題,彆說二兩銀子的聘禮,就是二百兩銀子的聘禮,咱也絕不能答應。”
劉氏眼圈一紅,想及這李家大郎李文生雖然搬出了柳家,但仍隔三差五來見柳絮,不是送上幾隻野鴨蛋,就是送幾幅皮毛,光禦寒的帽子就送了五隻了。
柳絮從沒給過好臉,收了就丟,李文生卻是丟了再送,柳絮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柳絮氣得敢怒不敢言,而李文生卻樂此不疲,長此以往,絮兒的名聲怕是要毀了,隻有嫁給李文生一途。
見劉氏還要相勸,柳絮毫不動搖的拒絕道:“娘,是我的,我絕不謙讓;是彆人的,我也絕不染指,彆說秋山是一介商賈,就是皇親貴胄,王侯將相,我也絕不覬覦,這是一個人做人最起碼的底線。”
柳絮不想聽劉氏替秋家當說客,堅定的出了院子,直接奔向趙家,無論如何,趙家對自己幫助良多,必須解釋通透此事,免得以後心裡生出了疙瘩。
趙氏將柳絮讓進了裡屋,與柳絮想像中不同的是,趙氏夫婦對柳絮並沒有嗔責,反而大罵趙紅不爭氣,是個蠢笨的。
柳絮心裡不是滋味,滿心愧疚道:“嬸子,都是我的不是,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
趙氏歎了口氣,拉著柳絮坐在炕沿上道:“絮兒,嬸子活了三十歲年了,有啥事兒瞧不明白的?這事兒不怪你。嬸子就是氣大紅不長臉,跟人家秋山掏心掏肺的,最後讓秋家擺了一道,卻還傻巴拉嘰的受柳稍挑撥,一味的怨責你。”
柳絮心裡有些狐疑道:“嬸子,你知道為啥秋家來求娶我?”
趙氏恨鐵不成鋼的將掃帚疙瘩扔向了趙紅,嗔道:“這不是明擺著嘛,都怪大紅這張破嘴。每次做了吃食,頭頭的給人家秋山送去。人家一套話,就將四喜丸子的做法告訴人家了,還提是你教的。”
趙氏恨得咬牙切齒,心底萬幸大紅隻會四喜丸子的做法,若是會了血腸和灌湯包的做法,定也藏不住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