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趙紅照著秋山的臉就來了一巴掌,借著秋山愣神的功夫,蹭蹭蹭的往外走,走到了柳絮五人所在的雅間門前。
秋山被趙紅打了臉,還是在鄭姝麵前被打的,覺得自己氣血不斷上湧、上湧再上湧,即捅破了和鄭姝表麵的那層遮羞布,又沒能讓趙紅重新回到秋家,簡直是他算計得最失敗的一次,更可以說是他的奇恥大辱。
秋山蹭蹭蹭的追了過來,見趙紅沒有停留的意思,照著趙紅的屁股就踹了下來,若是被踹中,吃個狗啃泥是必不可少的,重則可能被磕得滿臉是血,身受重傷。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雅間的門一開,一雙手將趙紅的身子直接一拉一帶,隻這麼輕輕兩下,便幫助趙紅輕鬆避開了秋山的襲擊,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趙紅抬起眼瞼,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呈現在麵前,衣袂飄香,眼含疼惜,口吐幽蘭,不似有情,卻似有情;不似有情,卻又多情。
趙紅半偎在男人的懷裡,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動作,如同被點穴之人,一動也不不動。
秋山已經一臉豬肝色的立在了門口,柳絮輕咳了一聲,鷹八方如夢初醒,手一鬆,趙紅失去了支撐,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磕得“唉喲”一聲,生生的疼。
趙紅氣惱道:“你乾什麼鬆手?”
鷹八本來想攙趙紅起來的手又縮了回去,邪魅道:“我為何不鬆手?”
二人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對峙著,像極了鬥雞場裡的一對兒冤家。
秋山將一切都看在眼裡,輕叱了一聲道:“還以為多有底氣,原來是個連倌公都不要的殘花敗柳!!!”
鷹八與燕衡原來受柳絮之命,天天來鄭家酒樓吃酒,後來因鄭木找來了鄭姝原來的相好伶人這才做罷。
所以秋山隱約知道這二人是嬌公館的人。
“你才是殘花敗柳!!!”趙紅與鷹八異口同聲回道。
趙紅更是站起了身子,指著鷹八和燕衡,頗為豪氣的對秋山道:“我趙紅現在是江陰縣工錢最多的二掌櫃,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哪能輪得上你這個吃軟飯的?”
一句話,說得眾人臉色五彩紛呈。
秋山自然是被趙紅的一番言論給嚇到的,從未想過,這趙紅瘋起來,竟連找嬌公這種事也承認,她這是不惜敗壞名聲,以後不想再嫁人了嗎?
柳絮則是佩服的一挑大指,這才是她心中、拋卻了小家子氣、豪氣萬丈、光芒四射的大紅,將感情看透,將秋山之流,隻當過眼雲煙,拋諸腦後。
本來心裡發虛的趙紅,見柳絮對著她挑起大指,眼裡滿是鼓勵之色,行徑不由得更加大膽,索性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柳絮身側,對著鷹八挑了挑眉,從懷裡掏出一隻荷包來,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指著麵前的空茶盞道:“拂柳,伺候得好了,這些賞銀都是你的。”
鷹八的眼睛奇怪的眯了眯,在燕衡以為他要翻臉的時候,鷹八卻將荷包直接拿起,連荷包帶銀子,毫不客氣的揣在了懷裡。
鷹八臉色邪魅的笑著,拿起茶壺,給趙紅麵前的茶盞續滿了水,再拈起茶盞,直接遞到趙紅的唇邊,柔聲細語道:“小娘子,請喝茶,一會兒,拂柳再好生伺候娘子,絕對對得起娘子的‘賞銀’。”
趙紅隻是一時氣憤才這樣說的,沒想到鷹八當真這樣做了,還將茶盞遞到了自己唇邊,一臉揶揄的看著自己。
趙紅哪經曆過這種陣仗,臉蹭的一下紅透了,唇邊的茶,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就這樣再次尷尬的如同被點了穴道。
柳絮笑吟吟的將茶盞接過,放在桌案上,率先站起身來,輕蔑道:“這鄭家酒樓也不過邇邇,我們,還是到江陰酒樓去吃飯吧。”
秋山陰著一張臉,悶聲問道:“姓柳的,當初是你來替趙紅談合離、賣配方的事情,你捫心自問,是不是你一方多賣,害得灌湯包滿大街都是了?”
柳絮萬分篤定道:“我柳絮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說將灌湯包的方子賣給鄭家就是賣給鄭家了。若是來質問方子之事,好像也輪不到你來質問吧,這方子,好像是姓鄭。秋家,還剩下什麼了?”
柳絮的一句話,問得秋山有些怔然,現在的秋家,還剩下什麼了?
房子賣了,鋪子賣了,全都投進了鄭家酒樓;方子沒了,彆說是一文不值,即使是值些銀子,也是歸鄭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