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用九王爺出麵的,但為了向外人表示自己救子心切,九王爺親自帶著盛統領到了十裡香。
王爺親自出麵購買一個妓女,無論哪個人聽了,都會以為是殺雞用牛刀、大才用的事情,結果也會萬無一失,甚至會被認為是大的臉麵。
誰也沒料到,當老鴇子得知要贖買的人是冽香時,臉色頓時變得訕然無比,一幅不情不願、吱吱唔唔的模樣道:“王、王爺,冽香是早幾年的花魁,過日黃花,青春不在,月前從良嫁了個屠夫,嫁過半月相公就臥榻不起,十足一個克夫相,為給相公治病重回青樓,隻賣藝不賣身,等攢夠了治病銀子就走人,王爺不如、不如換個人,今年的花魁熱門人選梔香還是個青苞.......“
九王爺臉色登時就落了下來,盛統領更是直接怒衝衝上了樓,直接將冽香給扯了出來。
許是心思己不在青樓,又是白日的緣故,冽香的妝容並不重,在胭脂滿目的青樓倒顯得獨樹一幟。
聽要被帶走,冽香”撲通“一聲就跪倒了,苦苦哀求道:”王爺,奴家己許配相公,哪能再委身他人.......“
盛總管隻給了身側的侍衛一眼,侍衛很聰明,直接轉身離開。
冽香先是一怔,隨即省過神兒來,匍匐到九王爺腳前,淚如泉湧道:”王爺,饒命!奴家跟你們走!饒過奴家相公吧!!!“
盛總管一腳踢開了冽香,調侃道:“妓子薄情,薄如一麵,你倒是不離不棄!老子幫你處理乾淨了,你好無牽無掛的去享福!!!“
冽香如圓寂的和尚般死寂著臉,石化了半,在眾人以為她會大哭嚎、甚至尋死覓活的時候,她卻破涕為笑了,還向九王爺拋了一個媚眼。
冽香雖然過了青蔥季節,但畢竟曾經當過花魁,如今粉麵含淚,如嬌似嗔,彆有一番風味在裡頭,癡癡的望著九王爺道:”王爺真、真壞,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奴家自然願意跟著王爺走的,總得做做傷心的樣子吧.......”
九王爺也終於收了冷臉,嘴角上揚道:“算你識相。”
嘴上著識相,卻沒有收回成命,冽香的相公,怕是活不成了。
老鴇自然不敢管九王爺要冽香的贖香銀子,就這樣,九王爺空手套白狼,分文不花的帶回了冽香。
對於不費吹灰之力、不費一文一錢的帶回冽香,九王爺心情很複雜。
覺得李大虎讓用冽香這樣一個“不要錢的便宜貨”來換自己寄予厚望的嫡長子,是給他巨大的侮辱,害得他堂堂一個王爺,像一個外麵乞討的乞丐一樣。
九王爺越看越生氣,越看冽香越覺得她就是李大虎的人,越看越想給冽香點顏色看看,然而因為冽香是交換的人質,又不能真的拿她怎麼樣,對她殺不得、傷不得,卻又無可奈何。
回府後,九王爺直接提審了冽香,冷然的盯著冽香,嘲諷道:“你是什麼時候同李大虎好上的?他為何對你如此看重?既然如此看重,為何早不贖身?放任你嫁給一介屠夫?為何現在又來要你?”
這也是九王爺一直不解之處。
冽香先是一怔,隨即嫣然笑了笑道:“爺,奴家自然有奴家的本事,這個,隻有真正的男人才知道,爺,怕是沒有機會知道了。”
冽香語氣的輕佻,眼睛自上而下的循了九王爺一圈,明明是看著高高在上的王爺,眼色裡卻半分恭維的意識都沒櫻
這樣的態度,讓九王爺不由得想起了同樣囂張的李大虎,這二裙是如出一轍,讓九王爺心裡更加的不痛快,若不是有換人一事,怕是早就將冽香好好收拾一頓了。
冽香肅然的站起,因跪得久了,身子有些許的踉蹌,衣裳半是鬆散,頭發也披散了下來,眸光瞟向九王,好不楚楚可憐。
九王爺的眉毛深深的蹙了起來,並沒有理會冽香。
冽香正了正衣裳,從衣袖裡滾落出一隻瓷罐來,嚇得盛統領以為是暗器,直接要砍向瓷罐,時遲那時快,被冽香一把給搶回手裡,“撲通”再次跪倒道:“爺,這是冽香給恩客推拿用的香罐,疏筋活血的,沒有害爺之心。”
盛統領住了手,將瓷罐重新拿過去,左看右看,都是一隻大肚子的罐子而矣。
呈給九王,九王頗有興味道:“疏筋活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