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本來就薄的楊玉卿,被柳絮得臉色殷紅一片,伸出手來就要攻擊柳絮的胳肢窩,要嗬柳絮的癢癢,眼看著襲擊到柳絮,被楊承仁一伸胳膊給擋住了,沉著臉道:“要出嫁的姑娘了,還這樣胡鬨!”
楊玉卿吐了吐舌頭,立即變回了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柳絮感激的看了楊承仁一眼,楊承仁仍舊是那幅淡然無覺的模樣。
到了朝陽縣,對於柳絮的到來,顯然楊父楊儘忠也很意外,安頓入住後,楊儘忠將楊承仁叫到了書房,一臉不悅問道:“你怎麼將她帶來了?即使國公爺已經與譚家訂了親,但她最不濟還是水府的嫡姐,誘拐的罪名咱可擔不起。”
楊承仁搖了搖頭道:“父親,她舍命救過玉卿,於情於理都不能對她不聞不問,況且,國公爺與他表妹譚淑慎雖然再續前緣,但並不證明國安公的心裡就沒有她一席之地,據我所知,國安公安插在她身邊的十幾個鷹衛,一個也沒有撤走,我們離開之後,正如沒頭蒼蠅似的找她呢。”
楊儘忠痛心疾首道:“正因為關係不明朗,你才更應該閃開身子,拐走了國安公的妾也不值當.......”
“她,她不會當妾室的.......”楊承仁鬼使神差的答道。
楊儘忠更加的惱火道:“你個傻子,為不為妾,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你穩住她,我立馬派人往水府送信兒!!!”
楊承仁不想在柳絮眼中,自己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先父親一步去給柳絮送信,發現柳絮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著空空如也的客房,盤聚男子心底的那股悵然若失,變得豁然開朗起來,這樣一個敢想敢做敢當、敢冒下之大不韙的奇女子,本就不應該豢養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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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月餘,九王餘黨全部肅清,窩在縣城數月的知州大人水行舟,終於回到了闊彆己久的江州郡,看著被洗劫一空的府邸,水行舟氣得心都抽痛了。
又過了兩個月,皇帝犒賞有功之臣,水行舟一改貶謫的窘境,被調回了京城,做了戶部侍郎,居四品。
水清泉先是修地理製有功,後在皇帝的萬壽宴上獻上了一幅鴻篇巨製----大齊一統下版圖,君心大悅,一下子跳級升至了從四品鴻臚寺右少卿,僅比水行舟低一級。
而燕北,除鄰一次受重傷後封了個國安公爵位,便一點賞賜都沒有了。
水家舉家搬至京城,怕柳絮不知道,江陰縣留了老仆守門,又在鏢局孫銀彪處、胡縣令處、堂叔柳長堤處、奇繡工坊各州郡分號全都送了口信,告訴柳絮到京城宅子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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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萬歲爺又派人來問了,您與譚姐的婚期己連推了數次,還要再推嗎?若是再推,這誥命夫人封號的旨意,可就收回了。”燕衡一臉的無奈,他實在不願意去麵對傳旨公公那張僵屍般不樂意的臉色。
“信到了嗎?”男子淡然的問道,臉色雖然慘白,精神卻很矍鑠。
燕衡一幅了解的表情,從懷中拿出一封紅漆了口的信道:“這是京城水府收到的,能夠如此快的得到地址並將信寄到京城,可見姑娘是住在奇繡工坊的某處彆號,依現在奇繡工坊皇商的身份,絕對衣食無憂。”
燕衡心道,豈止是不成問題,有國公爺這麼護著,奇繡工坊已經隱隱躋身富甲行列,日進鬥金。
燕北沒有理會他,將信直接搶了去,心翼翼的打開,滿張的信箋上,隻聊聊數筆:平安,勿念。待弟或妹滿月,歸京。
燕北心底泛起一陣辛酸,喃喃問道:“距水夫人臨盆,還有幾月?”
燕衡努力掐著手指頭數了數,硬著頭皮道:“還有三個月。”
“哦。”男子輕輕答道,眉頭輕輕的蹙起:“我和她,還能相見嗎?”
燕衡的心頓時被如電擊了一樣,麻麻的疼,心理下定決心,無論主子做什麼樣的決定,定要將柳絮擒來,哪怕是見主子一麵也好。
燕北輕輕拿起筆來,一筆一劃的在上麵寫道:“人生若隻如初見。”
男子將信箋重新封好,放在身側的匣之中,裡麵,已經存了十餘封式樣相同的信箋。
淩雲輕叩房門,在門外直接問道:“爺,表姐送來輛花香的白玉糕和‘下第一食’的酥香卷,給您送進來?”
燕北清冷的答道:“讓她彆費心了,經過江州一役,我的口味都變了。”
淩雲歎了口氣,不吃,可人家姑娘已經將東西放下了,總不能扔大道上去吧?口味變了,不知當初是誰,隔三差五的命人穿越戰線買白玉糕。
一個性子溫順如羊的女子,一門心思的對一個男人好,又是青梅竹馬、兩無猜,這讓淩雲不由得想起了九王麾下的自己的師兄,隻感覺心裡憋得慌,不忍心傷了譚姑娘的心,將糕點偷偷留下來,隻送回了空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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