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挑著眉不悅道:“你準備好解釋的辭了?那就解釋一下吧,千萬彆用父女情深、救我性命、家族聲譽那些來胡弄我。我,不是我娘。”
水行舟不緊不慢從桌案上拿起一隻盒子,遞向柳絮道:“沒有你娘在,我們便直接講講利益,過去的,眼前的,以及將來的利益。”
柳絮不明所以,將盒子接了過去,打開來看,裡麵的信件,俱是她遊曆在外時寄回來的信件。
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妥,挑眉看向水行舟。
水行舟一字一頓解釋道:“你再仔細看看,這些信件有何不妥。”
柳絮依言仔細翻看著信件,最後終於發現了端倪,詫異道:“這不是我寫的信件原件?仿的這樣像?內容隻是普通的家信問候,仿信的人也沒有篡改內容,這究竟是為何呢?”
水行舟直接解了柳絮的疑惑:“這些信的原件,都在國公爺那裡。最初的三封信,是他派人私自劫聊,再將仿件送過來,我發現蹊蹺後,覺得與其勞心費力,不如主動配合,於是你每次寫信回來,我便派青童主動送過去。”
竟然在燕北那裡?柳絮感覺五味摻雜,滋味一言難儘,隻答了一聲“哦”。
水行舟淡然道:“燕北心思深沉,我也看不透他真正的心意。回到京城之後,他突然翻臉與譚家訂親,讓為父也是措手不急。他顧念譚家親情舊情,偏偏他遲遲不完婚;他忘卻你吧,偏偏暗自幫助水府良多,還私自扣了信件。過去,我隻能揣測與觀望,現在你有了他的孩子,這就是倚仗,即使做了妾侍,憑你的算計,譚淑慎也不是你的對手,升平妻隻是時間問題。”
柳絮斬釘截鐵反駁道:“我不作妾室,更不會嫁給一個對感情不堅定之人;你若是隻想用西兒為要挾奪妾室之位,就不會將西兒搖身一變成了水清渠,大可以直接將孩子送到國公府。”
水行舟狡黠的笑了笑道:“狐狸,果然沒瞞過你。我在賭一次大的。依燕北偷信的行為,我賭燕北背後有隱情,對你仍舊用情至深。你若破除了他的顧慮,擠走了譚淑慎,成了國公府夫人,誥命夫人也指日可待,對我水府的地位和水府的未來,都起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水行舟眼裡的眸光閃亮,隻有在得到皇帝嘉獎時,他才這樣閃亮過,顯然,這老狐狸在憧憬著水府光輝璀璨的未來。
對於水行舟這種赤果果的利用,柳絮倒沒有多大反感,畢竟她知道,她嫁入水家,也是燕北與水行舟的合謀。
在自己與燕北的婚事生變後,水行舟仍能一如既往的對待劉氏和繼子女們,這應該明他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隻是善於估算利益得失罷了。
柳絮輕輕咳了兩聲,打斷了水行舟的白日夢,點零頭道:“我心中也是一直存有疑慮,礙於有孕在身,生怕你們不讓我生下西兒,不得矣遊離在外,此次回來,好好試探一番也罷,算是給自己、給燕北的感情一個交待。”
柳絮如同水行舟一樣狡黠的笑道:“老狐狸,聯手?”
水行舟篤定的點零頭回道:“狐狸,聯手。”
兩個腹黑的男女,一老一少,終於站在了統一戰線上,與他們共同的敵人開始的見招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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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大姐歸京,玉香園怒懟官家姐、水府遣退仆人、揮霍如金的事跡,在有心人推波助瀾之下,如雨後春筍般,瘋狂刮遍了京城每個角落,成為官眷後宅最喜聞樂見的談資。
一時間,柳絮成了粗魯、無禮、刁蠻的代名詞,譚淑慎則成了弱勢、善良的總代表。
年方十六歲的柳絮,成了京城寡人問津的難嫁女。
不知道是受傳聞影響,還是水行舟對這位繼女負責,開始滿京城的托官媒給柳絮物色相公人選,人選地位高低不計,渠道不計。
水行舟做了一個跌破所有官員眼睛的壯舉:將準備參加下個月殿試的舉子名錄要了過來,如過篩子似的給女兒擇婿。
殿試在去年秋就舉行了,因為九王之亂後,又多出不少的官職空缺來,再加上眼看著選秀女,皇帝心情不錯,便有意加了一次恩科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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