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外星傻瓜在線掉馬
係統完全被她的氣場壓製,不敢吭聲。好一會兒,才細聲細氣試探問她:“宿主打算怎麼做?報警揭穿漢克醫生的邪惡麵目嗎?”
“報警?”
南希戳開一杯奶茶,纖細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隨意攪動吸管,反問係統:
“以什麼罪名?”
“漢克醫生太過熱情,出院了還喬裝打扮偷偷給我送禮物,我害怕,所以請你們快點把他抓起來?”
她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吊著嗓子浮誇哭泣。
末了,自己翻個白眼。吐槽道:“哪個白癡警察會受理?”
“等著吧。”南希咬著吸管,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珍珠奶茶,因為漢克醫生出現而消失的好心情又回歸了,“你以為我請家政服務隻是為了掃掃灰塵,裝幾個監控器?”
杯裡有幾顆頑固珍珠,一直躲避吸管的捕捉。南希努力與它們鬥爭,終於把這些不聽話的小家夥們一口口吃掉。
“我等著他來。隻要他敢進這間屋子,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南希的語氣輕飄飄的,不僅沒有一絲懼意,甚至還充滿按捺不住的興奮。
儼然已經有了周密計劃。
係統好奇,正想開口求個劇透,就聽到大門又被敲響。
【你人緣有這麼好嗎?】好奇心被打斷,係統有些不樂意。
南希輕笑,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看看這張臉。”
係統受到誇獎,憂鬱一掃而空。它挺起胸膛,驕傲地像是鬥雞正在對手麵前抖擻自己的羽毛。
【沒錯!都是我捏臉的功勞!】它為自己貼金。
往日被南希嫌棄的屈辱一掃而空。新手世界都快完成,宿主才終於不再覺得自己的捏臉“平平無奇”了!
她的審美終於正常了!喜大普奔!
南希不明白它在激動什麼,眉頭微皺:“就是因為你的捏臉,所以現在才有人來敲門。如果你照著我原本的臉捏,大門都被拍爛。”
她不理會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係統,湊近貓眼一看。
門外站著的人讓她有些詫異。
是凱瑟琳。
她右手搭在門上,大口喘著氣。額頭上一層細密汗珠,平日裡精心打理的頭發也粘在鬢邊。
看
這架勢就知道來者不善。
凱瑟琳這小姑娘正義感未免也太爆棚了吧?
當初選擇和布蘭登正麵硬剛,現在從字裡行間品出不妥,又不管不顧的一路跑過來。
南希略一思忖,有了對策。
掛起不喑世事的天真笑容,她拉開門。
“我看到你的‘林裡’了,有人給你送巧克力和奶茶?還分享幸福?給我分享分享?!”
大門剛一打開,凱瑟琳的數落就擠了進來。
同時湧進來的,還有極低氣壓的空氣。也不知道是凱瑟琳自身產生的,還是遠方滾滾烏雲攜帶來的。
南希聽不出她話裡的指責,笑容僵在臉上,焦急回答:“不可以!”
她扭頭看一眼垃圾桶,眉宇間有些慌慌張張:“我、我剛把巧克力我剛吃完。”
話音剛落,凱瑟琳呼吸又粗重了些。
瞪了南希許久,開口諷刺:“真有你的。變態狂送的東西你也敢吃?”
她一臉恨鐵不成鋼:“這東西是布蘭登送的吧?你第一次在‘林裡’上說什麼‘神秘騎士’我就猜到了,隻有他會搞這種惡心玩意兒!”
凱瑟琳聲音尖銳起來,像是被惡意侵犯了領地的貓:“你到現在還覺得這隻是驚喜?在醫院裡給你送禮物也就算了,現在還追到家裡來了!他就是在偷窺你,監視你,跟蹤你!”
“現在還隻是在你家門口送東西,下一次就該直接闖進你家了!就和當初的我一樣!這是朋友該做的事嗎?”
她憤怒南希的執迷不悟,話中帶刺。就差沒直接明說南希是個沒腦子的花瓶。
南希被她嚇得後退半步,小.嘴一癟,盈盈淚水立即蓄滿眼眶。她垂下腦袋,發蒼白纖細的手指不停攪著,發梢也一抖一抖。
細聲細氣抽泣兩聲,悄悄抬眼看凱瑟琳一眼,又快速彆開泛紅的眼眶。
楚楚可憐的模樣叫人看了都心疼。
凱瑟琳正在氣頭上,可見南希這幅樣子,又覺得自己欺負了小孩兒。
她叉腰擰眉,自我平複好半天,才壓下不耐煩,儘可能心平氣和:“彆哭了!當初教訓我的時候不是挺能說會道的!找個恰當的理由拒絕他就好了!”
“可是……可是給我送奶茶的人……不是布蘭登……”
似乎是怕凱瑟
琳不相信,南希慌慌張張掏出手機,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快速操作,把筆記本上的畫麵同步到手機APP中,遞給凱瑟琳看。
見對方臉色越來越僵,她也不再抽泣:“你看,是個成年男性,身材和布蘭登對不上。”
在來南希家之前,凱瑟琳已經為布蘭登準備了三十個晉江幣的□□稿。
可她萬萬沒想到,從第一句話開始,□□的對象就錯了。
她翻來覆去將視頻看了數遍,南希說的沒錯,視頻裡這個鬼鬼祟祟的猥瑣男人怎麼看都和布蘭登對不上。
難道自己一直都誤會了布蘭登?
“……當初在醫院裡那個‘神秘騎士’也是這個男人嗎?”
南希一驚,小兔子般乖巧回答:“我也不知道,但是……”她遲疑片刻,最終下定決心,回房拿出那兩杯奶茶,“奶茶品牌和‘騎士’送的一樣。”
她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利用這種語焉不詳,把一口黑鍋結結實實扣在了漢克醫生頭上。
看了看凱瑟琳漆黑臉色,南希又小心補充:“其實我剛剛說謊了……我正要拆封的時候,意外從監控裡發現不對勁,就沒吃……”
“我還以為你真是來要巧克力,怕裡麵加了壞東西,才騙你的。”
她越說越小聲,似乎有些羞愧自己之前懷疑凱瑟琳的好意。
凱瑟琳:“……”
怎麼辦?教訓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她原本是想來罵醒南希的。
來的路上她就想好了,如果南希還是固執己見,她也不再勸了,等她自己吃一次苦頭再說。
可現在……傻姑娘不僅醒悟,還誤打誤撞的發現了變態狂的身份?
凱瑟琳沉思。
算了,保護我方傻白甜人人有責。
不管南希是不是老喜歡和她對著杠,當初在樓梯口,布蘭登想推她的時候,是南希替她擋了一下。
“你報警了嗎?”凱瑟琳語氣平穩下來。
傻白甜眨眨眼,纖長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沒證據啊。”
凱瑟琳:“……”
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從南希嘴裡聽到這句話了。
深吸一口氣,醞釀許久,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過你的做法是對的,繼續發布‘林裡’,穩住那對方,我們想辦法把那個混
球揪出來!”
南希愣了愣,過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一雙漆黑透亮的眸子緊緊盯著她,重重一點頭:“嗯!”
臉上全是依賴和崇拜,簡直就像是被搶走了冰淇淋的小屁孩終於找到了家長。
嘖,真是容易輕信他人的傻白甜。
她就知道,人隻有在真正麵對危險時,才會暴露脆弱的一麵。
平時裡那些獨立和成熟,不過都是南希的保護自己的手段罷了!
聽說南希母親早逝,父親又常年在外地工作,這種缺少家庭關愛的孩子很容易會被社會上不.良分子誘.惑。
對方隨便投喂點奶茶啊,巧克力啊什麼的,傻姑娘們就會上當。
凱瑟琳平日裡就喜歡幫助弱小,打抱不平,不然也不會在全校都排斥布蘭登的時候還和他做朋友。
可往日那些小夥伴,就算再怎麼淒慘悲涼,也沒南希這麼能勾起她的保護欲。
她叮囑南希鎖好門窗,千萬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打算離開,回家想想辦法。
剛一轉身,就感覺到傻白甜跟了出來。
皺眉回頭,對方馬上一縮。遲疑片刻,又鼓起勇氣上前一步:
“現在已經證明了壞人不是布蘭登,那、那你可不可以和他和好啊?”
“他真的幫助了我很多……”
“而且……”南希偷偷看她一眼,斟酌地說,“如果他真像你所說,能飛行,能閃現,能控製電器的話……說不定他能幫助我們抓住變態狂呢?”
天邊烏雲不斷翻滾,黑壓壓地向小鎮方向侵襲過來。沉悶雷聲像是響鼓,重重敲在人心上。
空氣中的燥熱都化成微涼,凱瑟琳從南希家出來,走了許久,回頭看去,還能看到那個身材單薄纖細的女孩站在門邊遙望著她。
和她視線一碰,又慌張縮回去,老實關好大門。
凱瑟琳有些焦躁,手機不斷拿起又放下。
她承認南希說的沒錯,如果把布蘭登那家夥拉進來,不管是他展露出來的學識,還是他可能隱藏的古怪力量,都更能幫助兩人抓捕變態狂。
但是……
真的要和那家夥和好?
自己半夜受到的驚嚇,和差點被推下樓梯的恐懼就這麼算了?
凱瑟琳忿忿踢開路邊碎石,終於拿起手機,給布蘭登發短信
:
“布蘭登,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聊聊……”
才輸入幾個字,豆大雨點就砸在屏幕上。
凱瑟琳心中煩躁,往路邊屋簷下一鑽,剛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她看看驟然下起來的瓢潑大雨,抿緊唇,眼中劃過煩躁。
秋初的雨來的又大又急,密集雨點把天與地連接起來,整個世界灰蒙蒙一片。
它們用力砸在地上,噪音大得幾乎讓人再也聽不清彆的聲音。
凱瑟琳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大雨上,完全沒有注意身後動靜。
直到——
一塊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凱瑟琳震驚掙紮,可身後那人力氣卻非常大!無論她如何抓撓對方手臂,都不能撼動對方分毫!
肺裡空氣越發稀薄,凱瑟琳逐漸失去意識,手臂也軟綿綿落下來。
在意識彌留瞬間,她隻能看到對方手腕上有什麼銀色光芒閃過。
那是……南希視頻上的手表?
與此同時。
小鎮另一邊的農場中,布蘭登給手機插上充電器,就扔到一旁不管,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的雨幕發呆。
呆了一會兒,又神經質地笑出聲,灰栗色眸子裡全是明亮色彩。
“喵?”
小橘貓抬爪搭上他的手,歪著腦袋,一臉困惑。
實在不明白這個小主人在發什麼失心瘋——他已經在窗前坐一下午了,外麵有什麼好看的風景嗎?
沒有的。除了幾隻落湯雞鴨鵝什麼都沒有。
小橘貓哼哼唧唧,不再關注布蘭登。
它縱身一躍,跳上書櫃,伸爪去撓掛在天花板上的各種千紙鶴。
隻是它的爪子還沒碰到,那些千紙鶴就無風自動起來。
這激起了小橘貓的好鬥心。它弓起身子,後肢發力,正打算飛撲上去,卻被人攔腰抱住!
“這些都是我最美的回憶,你不要碰。”
布蘭登聲音溫柔,卻也帶著不容置疑。
他把小橘貓抱在懷中,抬起貓爪指向一隻翡翠綠的紙鶴,慢慢回憶:“比如那隻,那天我在奶茶店排了很久的隊……”
他的聲音很輕,很慢,像是在落滿花瓣的湖中輕輕拾起其中一片。
可就算他再怎麼小心,互湖水依然蕩漾起波紋,所有花瓣也一圈圈蕩漾開。
在心底,在眼裡,在笑容裡,
在聲音裡。
布蘭登剛開始和小橘貓分享自己不敢訴諸於口的愛戀,就聽到母親在樓下喊他名字。
他也不管小橘貓樂不樂意,強行和它約定:“下次我再跟你說。”
匆匆下樓,他在廚房找到母親:“怎麼了?”
“你小姨姨父剛剛打電話說,今晚要過來吃飯,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快來幫我洗菜!”
布萊爾夫人手忙腳亂翻著冰箱,她也是剛接到電話,身上甚至還套著繪畫穿的圍兜。
“我來處理洋蔥和甘藍,你去給土豆刨皮!”時間並不充裕,布萊爾夫人隻能撿最簡單的菜肴做。
“哦。”布蘭登老實接過,才拿起刨子,猶豫開口:“他們幾點來?”
“七點。”布萊爾夫人隨口答完,才發現兒子神色不對。想起最近兒子每晚都歸家時間不定,眉頭一挑:“你有事?”
又抬頭看一眼窗外暴雨,擔憂地歎息一聲:“能不能改天再去?”
布蘭登削著土豆,不吭聲。
好好的一個土豆,愣是被他削走一英寸後的皮。
布萊爾夫人看著嘴角直抽,趕緊從他手中把可憐的土豆搶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