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可鹹可甜武南希【有修改】
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期,東亞怪物房內的幾隻小怪物們開始有了新的想法。
除了依照科學方法不斷進步的同時,大家不約而同地,點燃了神學研究的分枝。
兔兔國內湧現一大批氣.功大.師,霓虹出現各式都市怪談,南韓則開始發展多派宗教,至於北潮,嗯,沒人帶他玩兒。
南韓本土教會有個比較有意思的封神概念:所有的神明並沒有一個嚴格的體係,而是所有廣為人知的名人都可以被奉為神明。
李舜臣可以是神,世宗大王也可以是神,隻要有人信奉,隔壁村頭二大爺也可以擁有自己的信徒。
在外部教會文化未入侵之前,大家還相安無事,你信你的,我信我的,互不乾擾。
畢竟大家的神明都是古代名人,搞不好原本就認識,更有甚者,野史裡可能還會記載了點不可描述的番外。這要是信徒們撕起來,多尷尬?
可外部教會急於吸納南韓民眾,迅速擴張自己的勢力,就必須將抱成一團的南韓本土宗教戳散。
在曆史書裡翻來找去,終於抓住一個看上去和其他神明沒有任何瓜葛的小可憐:南希公主。
王上父親沒什麼建樹,中殿母親涼的早,唯一一個弟弟雖然也成了一方君主,可至今沒有開設巫堂。
肯定是個十八線神明!
捏!
往死裡捏!
在多方勢力的擠兌下,盤石教會迅速縮減,最後隻剩下成雲市郊區的一間獨立小教堂。
就這樣,還經常不斷有人上門找事,愁得教堂裡唯一的神職人員樸福順都白了頭。
九四年的某天,尚在中年的樸福順剛翻開教義,捂著絞痛不已的腹部,打算在神明的光輝下沐浴片刻,就有年輕教眾慌慌張張跑進來。
樸福順不緊不慢戴好老花鏡,歎了口氣:“今天又是哪家?”
“我、我主!”對方結結巴巴。
哦,南希公主親自來鬨事。
樸福順合上教義,心中無奈,年輕人就是辦事不牢靠。遇到點事就慌慌張張的。一緊張連句話都表達不清楚。
她艱難起身,又臉色難看地捂住胃部,從辦公桌後緩慢走出。
一邊走向教堂前廳,
一邊側頭語重心長地教育:“做事要穩重,慌成這樣,想什麼話!在彆的教會麵前丟了我主的臉!”
“硬氣起來!挺胸,抬頭!”樸福順在年輕教眾身前身後各拍一掌,自己則威武挺起肩膀胸膛,一臉猙獰走向教堂正門,然後——
“我主!”行大禮。
站在教堂門口的,正是南希。
一身青苔綠色曳地長裙,是九四年不常見的款式和色調。看似寧靜,卻暗藏著神秘而勾人的美。
隨著女人的走動,裙擺上墜著的珍珠飾品也一同顫動,像是碧波上不斷起伏的浪花。
高挑的眉,眼窩深邃,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女人有著典型的貓係長相。
本該是與神明並不搭邊的妖豔五官,可一旦和對方的視線接上,就能看到她眼中醞釀著慈悲。
隻需要一個照麵,就足夠樸福順確認對方的身份了。
那是行走人間的我主啊!
年輕教眾:“……”
“您……這就不丟臉了?”
“這是對我主的恭敬!怎麼能是丟臉!”
被二十年後的那些教眾喊著喊著,南希對這個中二的稱呼也日漸習慣。
她此行回溯時間的目的正在於擴張自己的神名,自然也不會去糾正什麼。
南希淡淡瞥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二人,並不言語,踩著高跟在教堂內轉了一圈。
雖說是間獨立教堂,但由於年代關係,這裡看上去比天水公寓的小隔間也好不到哪兒去。
設施簡陋,牆上的壁畫是印刷製品,神像旁邊的待宵草就更糟糕了,是塑料做的假花。
至於聖水,南希頂著兩人欲勸卻不敢勸的視線喝了一口,咂咂嘴:“雪碧?”
樸福順和年輕教眾不敢吭氣,垂下腦袋。
兩人互相推搡,樸福順心中一橫,剛要開口解釋,卻有一陣喧鬨從門外傳來。
——“快救人啊!他可是你們盤石教會的信徒,你們不會見死不救吧!”
——“沒錯,人家腿都被機器夾斷了,不去醫院,指定要來你們這裡呢!快把聖水拿出來!”
一聲比一聲喊得高,似乎是怕附近居民聽不見似的。
陣陣喧嘩中,甚至還有標準的新聞播報音:“盤石教會一直對外宣稱,教會具有足以治愈百病的萬靈藥,此
事是真是假,我們拭目以待!”
樸福順兩人頓時麵如土色。甚至尷尬地不敢去看南希——我主降臨的大好日子,還沒讓她看到教會的興盛、信徒的虔誠,竟然先遇到這破爛事?
“我主,您休息片刻,我去處理!”
樸福順咬緊牙關,捂住肚子掙紮起身,才走一步,就聽到身後的高跟鞋跟了上來。
樸福順:“?”
南希手指摩挲過裝雪碧的聖杯,稍一用力,就將其從架子上抽了出來,盯著裡麵通透香甜的雪碧半晌,扔了一把藥片進去。
“這位信徒,”南希目不斜視,踏著高跟越過樸福順,聲音裡帶著一絲玩味,“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可能還不清楚我的慣用手段。”
“對於這種敢舞到我麵前、身上又一分積分都沒有的炮灰,我一向的原則就是——”
既然他們不遠千裡送上臉。
那就要禮貌的打上去才行。用巴掌狠狠告訴他們,是炮灰,就老實點,不要到處得瑟。
教會門口有兩派人馬正在對峙,其中一方人數較少,胸.前都彆著待宵草胸針。
另一方護著一隻擔架,來勢洶洶,甚至還有人在小報記者麵前大聲控訴些什麼。
南希一出門,方才還熱鬨無比的雙方全安靜下來,驚疑不定的視線都向她看過來。
盤石教會方瞬間瞳孔地震,“我”了半天,也沒直接喊出那個中二的名詞。
另外一隊人身上雖然沒有明顯教會標誌,口徑卻出奇的一致,他們驚豔又貪婪的神色在南希身上轉過一圈,指著擔架上的人,厲聲叫嚷:“你是不是盤石教會主事的?!快把傷患帶去治療啊!”
“是啊,你們難道要看著信徒死在教會門口嗎!”
“我看他們根本就沒有萬靈藥,都是假的!今天就要拆穿盤石教會的嘴臉!”
有了領隊的示意,鬨事者你一言我一語地嚷嚷起來。
就連那個躺在擔架上隻會“哎喲哎喲”的斷腿男也扯起破鑼嗓子,喊得震天響:“救命啊!我可是南希公主的忠實信徒啊!我要是沒了腿,下半生該怎麼過啊!你們不能坐視不——”
他最後一句還沒說完,突然像是被人卡住脖子,一個字也喊不出了。
原因無他,南希的細高跟直接
踩上了他的胸口,還示威性地磨了磨,似乎隻要他敢再嚷嚷一聲,就直接戳進他肺裡似的。
“你、你是誰,我要是斷氣了,我就告你!”斷腿男慌亂起來,說出的話毫無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