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是書肆中最為暢銷的幾本書,聽說往年押中了不少題目,說不得今年的題目也出自這裡!”
這就類似考前模擬卷,若是幸運的與縣試題目吻合,哪怕隻有一道,也能傳的神乎其神。
紀溫從不相信這些,但他依然真誠的謝過了紀二伯的好意。
他爹紀武行如今負責教導紀溫與紀勇二人習武。
事實上是以紀勇為主,紀溫隻是順帶。
不得不說,紀勇在習武這方麵完美繼承了紀家的優良基因,如今才十四,武藝已勝於他爹紀武中,就連紀武行都連連感歎,假以時日,紀勇必定能超越他,成為紀家武學第一人!
因著紀溫備考縣試,這兩人甚至都不到練武場習武了,說是擔心吵到他。
紀老爺子的鬆鶴院與練武場相隔數個院子,怎麼可能聽得到那邊的動靜?
紀溫哭笑不得,再三證明才讓兩人放下幾分緊張。
即便如此,紀勇也沒閒著,時常出門替他打探一些消息。
紀勇性子豪爽,不拘小節,在嶽池縣結交了不少同齡人。
但紀溫知道,紀勇眼光頗高,在這縣城裡真正能被紀勇當做好友的,隻有顧重元一人。
顧重元是嶽池縣新任顧知縣的嫡子,四年前上一任季知縣任期已滿,調去彆處,繼任者便是這位顧知縣。
顧重元作為顧知縣唯一的嫡子,自小被寄予厚望,可他卻生性好動,不愛讀書,與顧知縣的期望背道而馳。
自從來到嶽池縣,與紀勇相識,兩人便一見如故,見識過紀勇的身手後,顧重元更是仿佛找到了人生的目標,不僅要求家中為他延請武師傅,從此更是時常來紀家尋紀勇切磋。
當然,麵對紀勇,他永遠隻是受虐的那一方。
今日,顧重元收到紀勇的帖子,很快便來到紀宅。
紀勇與紀溫已一同候著。
進了前院,顧重元先是熟稔的與紀溫打了個招呼,而後一見到紀勇,便毫不客氣的將他錘了一拳:“前日你不是剛說你三弟正在備考縣試,讓我近期都不要來你家尋你,以免影響你弟弟考試麼!”
一旁的紀溫頓時有些汗顏。
紀勇卻絲毫不以為意,甚至毫不客氣道:“尋你過來自然是有事!你爹不是縣試的主考官嗎?能不能透露幾道題?”
......
紀溫與顧重元都呆住了!
這是可以隨意說出來的話嗎?
紀溫立刻反應過來,輕咳一聲,為自家不著調的大哥道歉:“對不住,顧兄,我大哥隻是隨口一言,你彆往心裡去。”
顧重元隻是愣了一會,而後便開始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紀勇,你可是真是個十足的武癡!你可知何為縣試?”
紀勇哼出一聲:“我為何要知道縣試?若不是我三弟要考,我才不理會這勞什子縣試!”
紀溫深受感動,但仍嚴肅提醒道:“大哥,日後萬不可再開此玩笑,按大周律,普通學子若是舞弊,不僅終身無法再參加科考,甚至可能會判死刑!主考官若是舞弊,輕則流放,重則斬首!”
紀勇有些不敢置信:“竟如此嚴重?”
紀溫認真地點頭。
紀勇重重拍了拍顧重元的肩膀,沉重道:“兄弟,你應當已經不記得我方才說的話了吧?”
顧重元雙手環胸,挑了挑眉:“你說呢?”
“記得也沒關係,”紀勇雙手握拳,將骨節捏的咯吱作響:“我不介意幫你抽取一段記憶......”
顧重元瞬間破功,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直接跳出三米開外,氣憤喊道:“紀勇!你蠻不講理!你恃強淩弱!”
紀勇冷笑一聲:“弱者沒有抗議的資格!”
紀溫無奈的看著兩人打鬨,十分不解顧重元為何明明屢戰屢敗,還一次次不服輸的送上門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受虐體質?
等兩人打鬨完,顧重元看著一旁慢條斯理,全然不受他倆影響,甚至已經開始溫書的紀溫,嘖嘖稱奇。
“你們真的是一家人嗎?他真的是你弟弟?”
紀勇橫了他一眼:“這還能有假?”
“那為何你們滿門習武之人,偏要讓你三弟一人讀書?”
紀勇沉默了。
紀溫笑著回答了這個問題:“我的習武天賦不高,還是讀書更為合適。”
“不,”紀勇看著顧重元,一字一句認真道:“因為我的三弟,承載著比紀家其他人更重的責任。”
在大部分紀家人的眼裡,紀溫棄武學文是不得已而為之。
諸如四書五經之類的東西,於他們而言不僅晦澀難懂,而且毫無作用。
即便是那些得中進士之人,在他們眼裡也隻是一群酸儒,既無用,且事多。
看著突然正經起來的紀勇,顧重元立刻換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