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刑部大牢,永康把目光,再次投向那五個刺蝟一樣的鐵匠。
這五人無一例外地用手背遮擋著住眼睛,不敢抬頭看天。
看來,暗無天日的刑部大牢,已經把這些人摧殘得不輕。
他們一時,還適應不了外麵的天日。
永康強忍著隨風飄過來的惡臭,皺眉向焦凱道:“帶他們找家澡堂子,好好洗洗,再給找幾套衣服,把那身破爛給換了,然後帶到孫家大宅等我!”
“謝王爺,能不能先給口吃的?”
之前帶頭的那個,轉過身來,又向永康跪了下來。
永康半眯著眼睛,冷聲道:“想必你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王貴生了?”
“回王爺話,王貴生就是草民我,其他四個是……”
“行了!”
永康一擺手,打斷了王貴生後麵要說的話,又向焦凱說道:“先弄些包子饅頭,讓他們先墊墊肚子!”
焦凱和幾名家丁,帶著臭氣熏天的五人趕快離去,永康這才覺得胸口敞亮了一些。
這一趟刑部大牢,走得永康吃飯都沒了胃口。
帶著公羊毅和尉遲劍二人,到天香樓喝了一會茶,墊吧了幾塊茶點,就算解決了一頓晌午飯。
等回到孫家大宅,焦凱和家丁們帶著王貴生五人也到了。
眼前站成一排的五人,洗掉了一身的汙垢,被刮了胡須又換了粗布新衣後,頓時和刑部大牢的簽房看到的判若兩人。
這五人雖然麵黃肌瘦,但鐵匠特有的那種精悍,還是藏不住的。
看來,這刑部大牢,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頭發花白的王貴生,再次見到永康後,長跪在地泣不成聲。
“王爺就是草民的再生父母,這輩子,草民就是為王爺去死,也在所不惜!”
說著,王貴生衝著站在身旁的四人,沉聲吼道:“混賬東西,還不快給王爺菩薩磕頭!”
四個同樣梳洗一新的後生,又齊齊跪了下來!
“草民謝過王爺,我等願聽王爺差遣!”
看來,焦凱這貨,已經大致上向他們透露了永康的意圖。
坐在椅子上的永康,一臉威嚴,沉聲說道:“你們心裡明白就好,你們的現在,還真是本王賜的,本王也不需要你們赴湯蹈火,乾好之前的活就夠了!”
“王爺,你是要草民們重操舊業,給王爺打鐵?”
王貴生緩緩抬頭,怯生生地望著永康。
“沒錯!”
永康點點頭,又道:“本王馬上就要開赴雁門關前線,軍中還缺幾個修造兵器的鐵匠,你們已經沒有家了,願意跟著本王去雁門關前線?”
跪在地上的王貴生,身子直了直,把胸膛一挺,甕聲說道:“我五人的命都是王爺賜的,彆說去雁門關前線,就是王爺讓我五人去當箭靶,草民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永康搖頭道:“那倒不至於,本王隻是缺幾個修造兵器的鐵匠而已!”
“不過!”
永康思怵片刻,又道:“邊關前線,精鋼緊缺,朝廷補給太過困難,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此言一出,王貴生霎時就明白了!
鎮北王缺的不一定是鐵匠,而且需要精通煉鋼的高手。
要是找幾個修造兵器的鐵匠?
就憑鎮北王的實力,街上一抓一大把,就是從鄉下去征,也有大把的人等著。
能專意從刑部大牢撈他們五人出來,如果沒有特彆的用處,那根本無需費這周折。
想到這裡,地上跪著的王貴生,拱手抱拳,說道:“草民謝王爺抬愛,煉鋼,草民幾個還勉強能成,再說,鐵礦石就產在北涼邊境一帶,還有上好的石炭也出在那裡,石炭煉鋼,要比硬木燒火強多了,隻要能采來鐵礦石,王爺要什麼樣的鋼?草民就能煉出王爺想要的鋼!”
此言一出,永康眼裡星光一閃,淡淡又道:“如此甚好,這兩天,你們五人就安心在這裡養養身子,等本王大軍開拔,你們隨軍起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