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後。
永泰坐著軟轎,來到夏士誠府邸。
府邸門口下人,即刻高聲迎道:“太子殿下駕到!”
客堂正廳喝茶的夏士誠,聽到外麵門迎的聲音,頓時麵頰一抖。
借錢來了?
上次從九皇子永康那狗東西手裡,贖回一封前太子永焱留下的血書時,一通哭窮之下,從這裡整整拿走一百萬兩銀票。
這次,不知道又借多少?
不會是欠國庫的那三百三十萬兩銀子,全部都從這裡借吧?
想到這些數字,夏士誠不由得腿肚一陣急抖起來。
還沒等夏士誠出府恭迎,永泰已經背著雙手,在客堂正廳門口站著了!
“夏閣老倒是清閒啊!本太子可是已經是火燎屁股了。”
一句“表舅”都沒稱呼,卻先趾高氣揚地說起風涼話來。
夏士誠心頭一沉,疾步上前一躬到底,“太子殿下駕到,微臣未能遠迎,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行了!”
永泰不耐煩地擺擺手,一雙眼睛四處亂瞟著,道:“這求人難啊!借錢更難,今日登貴府門,還望夏閣老手指頭縫給鬆上一鬆!”
沒等夏士誠做出反應!
永泰從懷裡掏出一隻玉鐲,往茶台上一放,眼睛都沒看夏士誠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也不多借,就一百萬兩銀子,怕還不起,這隻鐲子就當抵押物了!”
夏士誠目光,一瞥茶台上玉鐲,心頭猛然一抽。
這鐲子!
那可是守不住自己下半身的風流老子,私通表妹生下的孩子長大後選妃入宮時,風流老子親自找皇城知名玉匠雕刻的。
看來!
這個名義上的表妹,實際上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向他攤牌了?
“回太子殿下,微臣每年俸祿也就那些,這上次才湊給太子殿下一百萬兩,家裡開支又不小,就是有些星星點點的外快,微臣那也再拿不出一百萬兩啊!”
夏士誠眼珠子一轉,就哭起窮來。
“八十萬兩,可不能再少了,怕我還不起?等我登基後,加倍給你就是。”
永泰一臉的不情願,輕蔑地看向夏士誠,倒是討價還價起來。
登基?
登你娘她爹的的基!
都這時候了,還給老子我擺譜!
你還登基?
不對!
他娘的爹,不就是自己的老子嗎?
這話,罵不得!
被氣昏了頭的夏士誠,也懶得再多說。
當初,要不是有著這層關係,他還真不想處心積慮地扶這種蠢貨上位。
還太子!
就是條狗,吃飽了也知道搖搖尾巴的!
這混蛋,吃飽了就打廚子。
一遇上屁大點事,不知道想辦法應對,光知道拿身邊的人撒氣!
有本事,去你的親老子麵前撒去!
這種人,倒是把他自己氣了個半死。
永康那狗東西,說不定這會兒怕是躲在邊城的熱炕上偷笑呢!
要不是顧忌到永泰的太子身份,夏士誠都想跳起來抽他兩個大嘴巴。
還動不動要收拾九皇子永康那狗東西,就憑你這豬腦子,也配?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主動降了二十萬兩,再不答應,也就不好說了。
就在吩咐管家去準備銀票的空閒裡,下人已經端上了茶。
望著大刺刺坐在那裡喝茶的永泰,夏士誠又道:“恕微臣多句嘴,眼下聖上大力支持移民大計,還望太子殿下在這事上多多玉成,要是再提向北涼出兵的事,恐怕適得其反啊!”
此言一出,永泰眉頭一挑,指著夏士誠就埋怨道:“你看你這人,有好主意就早點說,彆一天漚在肚子裡讓本太子乾著急!”
“太子殿下明鑒!”
夏士誠又是拱手一禮,緩緩說道:“眼下時局多變,且又複雜萬分,就是微臣,也拿捏不準脈啊!”
這話!
永泰聽到耳朵裡,卻是深信不疑。
就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