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真是多變!
之前父皇大發雷霆,鐵了心要跟北涼死磕到底。
這不!
才過了多少日子?
這就又支持那狗東西提出的移民大計了!
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母後提出向夏士誠借五十萬兩銀子,也是考慮到眼下急需的數額。
除了還欠國庫的三十萬兩,再加上捐出去的十五萬,總共有四十五萬兩就打住了。
多出來的五萬兩,怎麼著也能讓手頭寬裕一陣子。
但夏士誠已經答應了出借八十萬兩,此行的目的,就算圓滿完成了。
當初開口就借一百萬兩,那是特意留給這老家夥砍價的。
估計著,這老東西怎麼著也得拿出六十萬兩,沒想到,比自己心裡預期的底數,還多了二十萬兩。
就在永泰端著茶盞暗自得意的時候,夏府的管家,已經拿來了銀票……
玉鐲當然沒留下來做抵押,夏士誠讓永泰帶回去給皇後。
送走永泰後,夏士誠的老臉,一下子就黑了。
又折財了!
皇後的那隻玉鐲,當然不能留下當作抵押物。
拿著皇後的玉鐲來,就是向他攤牌的意思。
要是真留下那個玉鐲,這份親情血緣,那可就算徹底斷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是這娘倆幫不上忙,隻要彆背地裡使壞就夠了。
扶一個人起來,那不一定有這個能耐!
但毀一個人,一句話就足夠。
宦海沉浮半生的夏士誠,哪能不懂這個道理?
退一萬步講,要是自己心中的那事不成,隻要熬死了大昌皇帝,怎麼說自己也算是個國舅。
但要是眼下和這娘倆撕破臉皮,說不定這些人當場就能給他背後使壞。
登基?
嗬嗬!
等著吧!
就是登了基,也彆再想人家還錢!
隻圖個安穩!
就算這娘倆已經講良心了。
趕快亂吧!
亂起來才好,越亂越好!
鹿死誰手?
還真不一定呢!
……
二皇子永寧府上,一場悶酒越喝越煩。
永寧抬起頭來,望著三皇子永樂,握著一隻喝空了的杯子,半天無語。
死氣沉沉的客堂正廳,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三哥,他哪來的錢?這麼快就把國庫的銀子給還上了?”
六皇子永恒,終於憋不住先開了口。
永樂也緩緩抬起頭來,悵然道:“按理說,他手頭隻有賣官的那三百萬,再也擠不出一滴銀子尿來,加上捐出的那一十五萬,他最少還得拿出四十五萬兩銀子,才能把窟窿堵上。”
“那麼!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
五皇子永哲,似乎心有不甘,自斟自飲,又是一杯酒下肚。
“先看看再說吧!”
二皇子永寧,也給自己斟滿了杯子,紅著眼睛說道:“老九的移民大計,天暖就要開始對災民的遷移,我想那人比我等還要著急,肯定會給老九使壞,不如我等先觀一陣虎鬥,最後收個漁翁之利可好?”
“那就聽二哥的。”
七皇子永鼎,話是最少的一個,也是最後做了總結的一個。
一場皇子間的爭鬥,又在各種醞釀中,暗自開始。
此時,已經離過大年,還有半個月的日子。
過了正月十五,立過春的天氣,那可是雪融河開,沿河看柳,耕牛出圈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