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安殿,朝會。
關於移民大計的前期準備,已經如火似荼地進行著。
可邊關兵變的事,至今沒有定論。
“都說說吧!鄭繼業雖然死了,但得有個說法。”
大昌皇帝抬眼看向眾臣,臉上竟然詭異得沒有一絲怒火。
麵對大昌皇帝的詢問,群臣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主要是大昌皇帝沒有定調子下來,他現在的態度很詭異啊!
放在以前,大昌皇帝早就開始輪流過問了,火氣大得能燒焦自己的頭發。
但今天,大昌皇帝卻是卻出奇的平靜。
朝臣們都懷疑,聖上是不是已經有了想法,隻是在看他們的立場?
鄭繼業,李棟,劉勳三人已經死了。
但這三個人的後麵,又是三個家族,三個家族的後麵,又是數量不小的朋黨。
一言不慎,就會有一大片人跟著倒黴。
這個時候,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人敢冒這個險第一個發表看法。
見沒人說話,大昌皇帝意外地沒有龍顏大怒,隻是淡淡地看向永泰,“既然臣工們都不肯說,那你這個太子先談談看法吧!”
“啊……”
永泰嘴巴一張,呆愣在那裡,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事兒,你要沒想清楚,可以跟諸位臣工交流一下。”
大昌皇帝出奇的平靜,語氣更是平和,緩緩又道:“反正,以雁門關為首的北防線,朕有小九這麼個能征善戰的兒子替朕收複失地,替大昌開疆拓土,定國軍的軍心,現在也比較穩定,朕應該高興才是!但這原將領們的事,總得有個結論,不能成個懸念之下的無頭案!”
這話沒錯!
事情已經發生了,內亂也被平息了。
但總得有個交代!
對朝廷,對亡者家屬,都得有一個明確的說法才是。
說著的同時,大昌皇帝還意味深長地瞥了永泰一眼。
見永泰一臉呆愣,大昌皇帝淡淡又道:“而今,你已經是太子,該為國事有所主張了,對朝政,得有個全麵的作為,不再是以前那樣專司一職一處,難道,你太子府的署官們,就沒有就此事拿出個結論?”
是啊!
太子府和皇子府是大不一樣的。
皇子府隻有侍奉皇子生活的下人,但太子府就不同了,不光是侍衛、宮女都配置數量不一樣,而且還有兩千府兵的衛隊。
除了這些,還有專司國政的署官,替太子梳理一些範圍內的國家大事。
皇帝老子的這一問,直接讓永泰額頭見了汗!
如何定論?
定個他們勾結北涼?
那依據呢?
定個他們目的是謀害九皇子永康?
那他們和永康有何仇恨?
如無仇恨,那又是誰在背後指使?
反正!
該死的,還活蹦亂跳!
而且還成了功勳卓著的香餑餑。
這不該死的!
卻已經被燒成了灰!
而且,李棟和劉勳,被炮火轟炸的渣都不剩一撮。
也夠倒黴的哈!
死了的這三個人,命裡他娘的都犯火忌!
最後都落了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聽著皇帝老子的話,永泰心中不禁罵娘。
他有些懷疑,父皇已經開始懷疑是他指使這些人謀害老九的了!
看來,父皇話裡話外的意思,你自己弄出的爛攤子,自己去收拾!既然小九安然無恙,那就裝個糊塗不再深究了。
就是這樣,那也是個不小的麻煩,起碼要能定一個不能相互矛盾的說法,好讓這個事件有個結束。
永泰一陣頭大,馬上開始詢問一些大臣的意思。
那些大臣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定論,紛紛低聲討論起來。
大昌皇帝看在眼裡,轉頭向龍案一側的劉安吩咐道:“去,給朕拿壺酒來,再讓禦膳房弄兩個下酒小菜。”
“啊……”
劉安一愣,整個人都傻了。
這可是朝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