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洲連忙上前,對白術解釋道:
“一身修為深厚,已是第五境的大能,這次謝家與青黎宮盟誓,他與天官,便是主事人。”
“原來如此。”白術恍然頷首:“是小道孤陋寡聞了,前輩不知有何事吩咐?”
“給你老師。”
天鬼童子伸手一晃,便從袖中飛出一道黑光,直奔白術麵目。
白術身軀不動,便有一道五色光化作大手,將直奔麵門的黑光捏定。
“好一手大孔雀神光。”
天鬼童子撫掌一笑,語氣莫名
“告訴你老師,等他破了第五境,我們再打一場!”
他話音剛落,人便已落進樓船。
此間虛空,突然便隻剩下白術和崔元洲兩人而已。
樓船上,猛得一聲暴烈獅吼。
銅製的獅頭突然睜開雙目,眼中神光凜凜,不怒自威。
“後會有期,青黎宮再見啊。”
謝十九從甲板上探出頭來,笑眯眯衝兩人招了招手。
樓船陡然一震,虛空便開一圈圈巨大漣漪,隨著一聲尖銳音爆後,龐大的樓船便不見了蹤跡,遠遠,天邊隻剩下微小一個黑點。
“那人叫謝十九,生著一對武道天眼。”
白術搖搖頭,對崔元洲開口:
“你以後碰上他,謹慎那對眼睛。”
“明白了。”崔元洲神情一肅,認真點了點頭。
“師兄,我……”
小胖子突然欲言又止,看了白術一眼,又低下頭。
“不是你的過錯,是我走得匆忙,一時忘事了。”
白術反應過來,笑著拍拍他的肩:
“我把操縱雲車的印決給你,先行一步吧。”
他屈指一彈,便有一道熒光飛向崔元洲。
崔元洲伸手抓過,微微皺眉參悟,片刻才恍然點點頭。
“等等,師兄。”
他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看看白術:
“雲車好像被天官收走了。”
“呃……”白術臉色一僵,隨及又無奈開口:“那你……”
“我駕著遁光,在前麵等師兄吧。”
崔元洲笑道:“師兄不用急,我在前麵飛慢點就好。”
“也好。”
白術對崔元洲略一頷首,也裹挾著五色虹光,飛向下空那片茫茫白霧裡。
“天官……師兄……”
崔元洲也飛空而起,在暗青的遁光裡,小胖子托著下巴,神情若有所思。
小半個時辰後,當他主動降緩了遁光,準備下去歇歇時。
突然,身側一聲鶴唳,崔元洲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被暴烈的風浪遠遠扇得滾了兩轉。
“賊禿該殺!”
崔元洲勃然大怒,渾身真凝成刀槍劍戟,對那個騎在白鶴上,正哈哈大笑的和尚狠狠擊去。
……
……
……
今年的青煌,遠比往年冷得過分。
白術踩著吱吱作響,小腿深的鬆軟白雪,淡淡向前方走去。
迎麵是濃厚的白霧,幾步遠的景象,都是模模糊糊。
僵硬的草葉被覆上一層嚴霜,放眼望去,天地都是一片素白。
遠遠,稀疏的炊煙從茅草屋裡升起,帶著被寒氣吹散,似有似無的煙火味道。
他突然停住了腳,在幾步遠,封凍的大河上,紅衣的少女抱著膝蓋,像隻畏寒的小狐狸。
“你來了?”謝微笑盈盈歪著腦袋:“還記得嗎,在汾陰的時候,你我還說好去看雪的。”
“不記得了。”白術搖頭。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她咬著唇角,眼底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說?說什麼?”白術搓了搓手,輕聲笑道:“謝姑娘,其中一直以來,我們都應該都沒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