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金剛也就罷了,自己又不止打過一個金剛。
可南鄭的都尉……
現今兩國交戰正酣,阮亭可沒傻到,辛辛苦苦跑去邊關,幫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朋友打人。
少年僧人看了猶豫的阮亭一眼,神情似笑非笑。
在阮亭被少年僧人看得愈發訕訕,他幾乎要狠下心,應下之前的大話時,僧人卻突然開口。
“阮兄是陽符?”
“是。”
“陽符殺金剛,真是少見啊。”
“有什麼少見的。”阮亭奇怪看了少年僧人一眼:
“我師父說,他年輕時候,陽符境就打退了人仙。”
“他吹牛。”少年僧人淡淡開口。
阮亭神色一楞,他摸了摸腦袋,一副將信將疑的神色。
“那落迦之矛?”
過了片刻,被打開話匣子的阮亭忍不住開口:
“那是個啥?”
“可聽說過婆稚觀想法?”少年僧人微笑。
“沒有。”
“修成修羅眼後,能具三種瞳術,雷電、紫霧、宙光……那落迦之矛,是洞穿因緣的雷罰之槍,萬中無一。”
“大師也修行過?”阮亭好奇問道。
“如道雖一般,法卻有萬種,每人所得的瞳術,都是不一。
我於雷道,得了一門瘴電,能幻人心神,迷亂五感,於毒霧,得了一門陀羅石眼,可毒殺人仙之下一應生靈。”
少年僧人坦然開口:“至於宙光,都是一般的神通,卻無有不同。”
阮亭眼前一亮,他舉杯問道:
“大師可能教我?”
如此神通,聽起來就很厲害!
瘴電、陀羅石眼、那落迦之矛、宙光……
比之真武山的古老傳承,似乎也不遑多讓了。
“能。”
少年僧人微微頷首,也也令做好被拒絕準備的阮亭,楞了一楞。
“條件是殺那個南鄭的都尉嗎?”阮亭有些遲疑:
“我需看看,不能即刻答應,或許他罪不至死呢?”
“我免費送你。”僧人笑意不減。
“為何?”
“黃虎兒是慧炬寶光王佛的落子,陳季子被玉霞夫人操持,楚珣乃元宮三氣上帝的布局,陳幽之是虛皇雍和大尊的小卒,而你,作為衝虛至德大仙的落子……”
妙嚴詭秘一笑,溫聲開口:
“眾神聖想要找樂子,貧僧當然要不惜一切,百般奉承,做一條最會搖尾巴的狗!”
但妙嚴的一番肺腑之言,阮亭卻並沒有聽到。
整座大殿裡,也沒有人聽到。
在阮亭眼中,少年僧人隻是笑了笑,卻並不作答。
阮亭舉起金樽,又搖搖頭,將酒樽放下。
潛意識裡,他想要拒絕僧人的禮物,隻是話到臨頭,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阮亭憋紅了臉,努力組織措辭之際。
突然,正上首,金色的紗幕後。
隱隱一個戴著帝冠的身影,忽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