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案子是佘晝直接傳真發來的, 因為沒有真正的報案人, 是街道民警覺得奇怪, 才上報上來的。
事發地是在弗果橋上,這座橋架在金河上,金河是譽河的分支,河流不如譽河寬, 但河水相對湍急。岸邊有金河廣場, 是周圍居民跳廣場舞、晚飯後散步的不二之選。
半個月前開始, 就不時發生跳河事件,至今已高達二十多起,好在周邊時常有人,加上有的熱心市民搭救,並沒出過命案。可這些被救上來的人說法都一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跳下河的,完全沒有意識, 等被救上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落水了。
如果一個人這樣說, 可能是他精神有問題, 兩個人可能是巧合,但二十多個人都這麼說, 就不得不引起重視了。而且隨著天起越來越冷, 去金河廣場散步的人也變少了,跳廣場舞的雖然依舊,可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就算有人跳河他們也未必能第一時間發現。所以為了避免悲劇,街道警局將事情上報, 最後送到了十八組手上。
衡幽看完案件描述,說:“看起來像溺死鬼找替身。”
辛彌機智地說:“那是不是查查跳河信息,會比較好找是誰做了溺鬼?”
隻有八字屬陰的人,才會成為溺鬼留在河裡,這樣倒是不難查。
衡幽說:“這是個方法,但金河很長,水流也急,上遊連著其他省份,水流更急,即便死亡有記載,也不一定全麵,有可能是上遊衝下來的,有可能是金河跳的衝到譽河去被認定成在譽河跳的,還有可能屍體已經被魚吃乾淨沉河底了根本沒被發現的……這中間不確定因素太多,不好判斷。”
“也是。”辛彌覺得自己想得太簡單的,雖然是一種方法,卻不夠全麵。
窮奇晃著腿說:“如果是溺水鬼找替身,那必然也得是八字屬陰的,可不是所有八字屬陰的都會往河裡跳,肯定是溺鬼用妖術吸引他們。可一個普通溺鬼,怎麼會有這麼**力吸引這麼多人跳河?要麼是它真的法力過人,要麼是有東西幫它。”
辛彌說:“話說回來,我聽說如果溺鬼一直做怪,是會有管水的神來治它們的,不會讓它這樣肆意妄為。”
衡幽點頭,“你們說的沒錯。我傾向於有人幫它,而沒有治水的神來管,也的確說不過去。”
窮奇順手拿了根肉腸,“去看看唄,猜有什麼用?”
衡幽拍板,“那下午去看看,天氣不好,大家都多穿點。”
吃完飯,一行人出發,封澤也跟著去了,說是不放心衡幽一個人出任務。
窮奇白了他一眼——他和辛彌不是人嗎?!
下午天氣似乎更冷了,還沒下雨,但風很大,吹得人有點站不穩。
到了地方,幾個人下車開始在河岸邊查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起風的關係,金河的河水顯得格外急。
一刻鐘後,幾個人在下河岸的樓梯處集合。
“有發現嗎?”衡幽問。
其他人都搖頭。
“難道不是溺鬼?”衡幽猶豫。
封澤給他拉了拉衣領,“你們的判斷應該沒錯,隻是不知道它用了什麼方法隱匿。如果是其他喜水妖怪想乾壞事,是不會隱藏蹤跡的,它們本身就為此而生,沒什麼好掩飾的。”
衡幽縮著脖子,“現在隻能等晚上來招魂了,看這周圍的鬼知不知道什麼。”
“那現在回組裡嗎?”辛彌看著江麵問。
衡幽琢磨了一下,“這附近有沒有可以待的地方?有的話就不回去了,晚上處理完再說。”
這樣就不用費兩遍事,而且這種天氣兩次出門,真的需要勇氣啊。
辛彌一指遠處,“那邊有個連鎖咖啡店,我們可以去休息。”
這倒不錯。車子已經停停車場了,四個人上到路麵,往咖啡店走。
剛走了一半路程,衡幽突然停下了。
“怎麼了?”封澤問。
衡幽看了看下麵的河岸,“你們有沒有覺得有股燥熱?”
三個人搖搖頭,並沒有特彆的感覺。
衡幽伸出手,虛空地摸了摸,似乎找準了方位,直接跳下去,在岸邊的泥地上慢慢走著。
封澤也隨之跟上。
窮奇看著扒在護欄邊看下麵兩個人辛彌,伸手一摟他,帶著他跳了下去。
衡幽似乎忘記的冷風,專注地看著地麵,手不時的試探的,最後在靠近另一處樓梯的地方停了下來,指著不起眼的角落說:“這裡有東西。”
“什麼東西?”封澤沒有立刻動手,萬一是需要燒符咒才能拿出來的東西,直接拿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