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澤帶著兩個羽衣人上去的時候, 卻不見族長。
低聲問了夫諸,夫諸說族長一副要氣暈的樣子, 被扶著回屋休息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封澤沉吟了須臾,“小心吧,估計有手後。”
果然, 不多會兒,一批年輕的男羽衣人個個手持武器, 最差也拿了個棒槌向他們這邊走來, 明顯是來打架的。但族長並沒跟它們一起。
站在最前麵的羽衣人說:“我們部族不歡迎你們, 你們也不要差手我們的事,如果你們不離開,我們就不客氣了。”
窮奇嗤笑一聲,“我這人吧,能動手的時候最不愛動嘴。”
說完,將辛彌推進地道裡, 就衝向了羽衣人群。
就算再多的羽衣人也不可能是窮奇的對手, 窮奇連形都沒化,直接跟他們剛正麵。
封澤原本可以不差手, 但趕了一路過來,又是坐飛機,又是坐車的,他也想活動一下筋骨,便讓夫諸看住地道入口, 彆讓羽衣人進去就行,隨後也衝入了混戰中。
夫諸樂得清閒,他不是凶獸,也不是神獸,隻是生性溫和無爭,所以並不願意參與到打架中去。
等衡幽帶著項沐出來,外麵的戰局已經結束了。
封澤和窮奇連衣服都沒亂一下,站在中央睥睨地俯視在地上打滾的羽衣人。
這個場麵大概也出乎了族長的意料,它忿忿地走過來,心理也明白這群人裡,夫諸恐怕並不是最厲害的。但這兩個人什麼來路,它還是沒弄明白。
拐杖在地上用力杵了兩下,族長蒼老地聲音怒道:“你們到底要乾什麼?!為什麼要插手我們羽衣人的事?與你們無關吧?!”
封澤冷漠地看著它,“項沐已經把你們的計劃說得很明白了。我現在想知道這是你們自己想出來的主意,還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們?”
族長眼神略有閃躲,“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怎麼了?!”
“妖怪不是萬不得已,不可乾涉人類的生活。你要靠詐騙的方式得到人類的支持,你說怎麼了?”封澤說話也不客氣,“而且以你們羽衣人的智慧,應該想不出這種發展方式。你們本身沒有太多法力,也無法幫人類實現願望,人類為何要信奉你們?”
窮奇笑道:“這群傻子怕是被人洗腦了吧?”
“你……你們……”族長氣得不行,“我們羽衣族憑什麼不能得到供奉?”
“就憑你們言而無信。”封澤說得非常直接。
族長一直語塞。
“什麼言而無信?”衡幽不明白,也沒聽說過。
封澤笑了笑,挽起袖口走到衡幽身邊,“很久之前,我聽過一個傳聞。說當年羽衣族居地發生水災,當時的族長請了夫諸去治水,並承諾以後年年供奉,以其為信仰。”
衡幽和辛彌詫異地看向夫諸——沒聽說啊!
封澤接著說:“夫諸治水受傷,水也退了。但羽衣族並沒有按它們承諾的去做,不僅沒有以夫諸為信仰,甚至連最起碼的供奉都沒有。又過起了他們自己以前的日子,完全把夫諸給忘了。所以之後再出水災被很多妖怪說是報應,它們才不得已遷居於此了。”
“有這種事?”辛彌怒看著族長,“你們也太不是東西了吧?還想讓人類信仰你們?你們瘋了吧?!”
族長麵有愧色,“那、那是我們祖先的過錯,當時我尚小,已經記不清了。”
“嘖。”窮奇一臉嘲諷,“你也算是羽衣族少有的法力不錯,活得又夠久的,怎麼光長年紀卻不知道要臉呢?”
族長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祖輩的錯誤為什麼要我們跟著承擔後果?!”
封澤抬了下眼鏡,“因果之事你的祖輩應該教過你。如果你們真有心,或者真無辜,你接任族長後大可以將你祖輩沒做好的事補上。但你什麼都沒錯,隻會推卸負責,還想讓人信奉,哪有那麼好的事?”
衡幽也是一臉不屑,覺得夫諸也是好脾氣,居然沒有報複。
辛彌怒道:“你們這種妖怪,活該沒人信仰!”
族長氣得手指發抖,似乎也顧不得什麼了,隻想解了氣。於是從懷中拿出一個火筒,衝天上發了一枚信號彈,顯然是要搖人了。
封澤擋在衡幽身前,窮奇也遮住了辛彌,不知道族長要召喚的是何物,他們也做好了化形的準備——不過封澤化形也不會怎麼樣,可窮奇要化形,不把這裡弄得一片狼藉絕對不罷休,這是他作為凶獸的尊嚴和原則。
然而,信號發出去好一會兒了,卻半點動靜都沒有。
衡幽和辛彌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族長似乎也滿心疑惑,趕緊又放了一個。
又五分鐘過去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羽衣人們還騷動,衡幽隱約聽到有人在說“為什麼沒來幫忙”、“不會是被騙了吧”之類的話,顯然羽衣人背後是有人撐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