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縣裡沒有特彆好的酒店, 相關部門給他們安排的招待所。衡幽他們倒是沒所謂,在哪兒都是住, 沒什麼可挑的。
收拾行李的時候,衡幽坐在小桌前,單手托著下巴,“你說我們明天去要怎麼說才能不被村民打出來?”
萬一村民真的被洗腦了, 根本不把特案部當回事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縣裡的人還不是一樣被打?
封澤掛著衣服, 淺笑說:“隻要你比那個道士強, 就更能取得村民的信任, 他們就不會打你。”
“有道理。”衡幽換了隻手托下巴,“可我又不會求雨,咱們一組人也沒有會的,怎麼證實我比那個道士強?”
封澤輕飄飄地吐出一句,“比算命。”
“對啊!”衡幽恍然,“你真聰明!”
“是你被熱傻了吧?”封澤逗他。
“你想出來的主意, 怎麼說都行。”衡幽根本不跟封澤辯, 有了這個解決的方案,就算這種熱天他也能多吃兩碗飯。
封澤笑說:“你也彆壓力太大, 實在沒有雨,我去找一趟雨師。”
“雨師不會覺得你欠他人情吧?”他得問問,這人情到時候怎麼還還得酌情。
封澤笑說:“不會,降雨本就是他的責任。如果有特珠原因不能降雨,屬於天罰的, 咱們也就不必管了。”
衡幽明白有些地方發生自然災害,純屬自然原因,這個時候也可以請相應的神仙來幫忙。但如果是天罰,那就隻能這樣了。
雨師這種神仙不可能招這即來的,如果真需要,隻能去請。而且他們這次的任務是消除封建迷信,跟降雨沒什麼關係,所以他們也沒有提前去問。先把任務完成了,之後“多餘”的事再視具體情況辦。
第二天,十八組一行出發去了豐家村。
豐家村的土地最為肥沃,在如今大家不願意務農,覺得賺不了多少錢的現狀下,豐家村的人一個外出打工的都沒有,子孫世代長在這裡,人丁興旺,還很滿意這裡的生活。原因無它,隻因為這裡土地肥沃,作物長勢很好,營養價值高,加上這塊土地種出的米香甜軟糯,品質特優,產量又有限,所以價格較高。這樣農民的收入也會跟著提高很多,不比在外打工差,且在家中也各方麵也能安逸不少,所以豐家村是少有的全是一家人的村子。
這樣的村子好處是更為團結,互幫互助的,即便有些矛盾,也顧念著自家人,生幾天氣就算了。而壞處是過於信服長輩經驗,排外,不容易說服。
離得豐家村十來米遠,就能聞到香燭味。遠遠看去,村中一處似乎在燃著什麼,大白天的看不清楚,但能看到陣陣青煙,讓這個本來就熱的地方顯得更熱了。
進了豐家村,他們一個人也沒看到。村子建得倒是挺現代化的,基本都是二層小樓,差一點的也是一個大院房。每家每戶門前都停著車,看著跟城裡的生活也沒差多少——這樣一個看起來信息還比較發到的地方,怎麼道士不好用就不懂得反省呢?
村口附近沒人,十八組繼續往裡走,中間有煙冒出的地方肯定有人。
果然,沒走多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村子中央的一個小廣場。此時,廣場中間放了張做法事的長桌,上麵擺著貢品香爐,周圍掛幡。幾個道童打扮的小孩手一手拿著符,一手拿著桃木劍,一個個瘦小得很,在這種大日頭下麵曬得蔫蔫的,目光都有些呆滯。
村中百姓烏泱泱跪了一片,離他們不遠處架著一個篝火堆,有幾個中年男女正在往裡燒咒符,周圍灑了圈血,不知道是什麼的血,應該有幾天了,顏色已經暗得發黑。
桌前,一個黃袍道士一手夾著咒符,一手拿著桃木劍,在那裡又念又跳,神叨叨的跟撞邪了似的。
這場麵看著不像求雨,倒像是古代跳大神驅邪的。
衡幽小聲問封澤:“怎麼看?”
“假道士。”封澤直接給了答案。
衡幽笑了,“嗯,還不是個好東西。”
他說的不僅是道士是這騙子,還因為那些小道童。道派會有自小就在觀中的道童,但一來數量不會特彆多,二來不會帶他們出觀參與世事,除了師父帶著出門遊玩、采購外,是不需要曆練的。
那這一個道士帶了六個道童,還參與法事,這是道派所不允的。道童主要的清修內容是心靜,所以多留在幽靜道觀頗有好處,像做法事這種,怎麼讓孩子心靜?
窮奇冷笑著,也不故意壓低音量,“我看那牛鼻子道士應該是我這邊的,不是個好東西。”
原本隻有老道出出聲的地界突然多了一個突兀的聲音,還不是什麼好話,所有人理所應當地都看了過來。
窮奇絲毫不怕,彆說他說的都是實話,就算不是實話,這些人裡又有哪個是他的對手?
“你們是什麼人?!作法時不允許說話不懂嗎?!”道士也不蹦噠了,指著他們怒道。
跪在最前麵的男子起身,看著五十上下,臉曬得通紅,但還是保持著克製的禮貌,“你們是?”
衡幽怕窮奇再說難聽的,之後不好交流,就插話說:“我們聽聞使豐縣天氣異樣,特地過來看看。”
男人疑惑,眼露不善,“你們是縣裡的人?”
想到縣長秘書都被打出去了,肯定不能承認是縣裡的人。
衡幽擺手,“不是不是。”
道士似乎不願多糾纏,對村長說:“趕緊把他們趕走,影響了作法,求不來雨,你們可彆說是貧道的錯。”
求雨自然是現在擺在第一位在大事,男人忙說:“道長彆生氣,這就讓他們回去。”
說罷,對衡幽他們道:“你們如果沒有彆的事就請回吧,我們村子有正事要辦,不能被打斷。”
衡幽挑眉,“你說的正事就是讓這個假道士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