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假道士?”男人結巴了一下,“不不不,錢道長是真道士,我們千裡迢迢,托了好些關係才請來的。”
“錢道長在哪個道觀清修?”衡幽問。
男人說:“說是在汀市的綜一觀。”
衡幽一臉看傻子似地看他,“汀市是少有的隻信佛教一種信仰的地方,怎麼可能有道觀?”
“不、不能吧?”男人還不相信。
錢道長臉冷下來,說:“無知小兒,你知道什麼?我們修道之人在哪兒都可以修道,管他什麼地界,即便是深山老林一間草屋,也可以。”
“所以你的綜一觀是一個草屋?”
錢道長臉色發黑,“不要胡說。你們什麼都不懂,不在這兒給我們添亂。眼下求雨正是關鍵的時候,貧道沒空跟你閒扯!”
這時,跪在前排的女人也開口了,“你們到底有事沒事?沒事能不能彆耽誤我們的時間?”
她這一開口,就有不少村民開始附和——
“對啊,能不能彆在關鍵時候來打擾?”
“趕緊走,趕緊走!得罪了天神怎麼辦?”
“你們看著還沒有錢道長一半大,能知道什麼?”
“就是,我們請來錢道長容易嗎?這要是破壞了求雨,我們都得餓死!”
衡幽很想問:你們腦子裡都是水嗎?
但想來這麼科學的話對方未必能領悟其中的真諦,於是問男人,“你們村長呢?”
“我就是村長啊。”男人說。
完蛋,沒一個聰明的。
這種熱天,衡幽也不喜歡,索性也不說場麵話了,“我們是京中全知觀的,夜觀天象得知使豐縣方位有異常,特來看看。你們不要被這個假道士騙了,到時候一滴雨求不來,他大概會用你們遭了天譴安撫住你們,然後找機會卷著你們給的錢跑路。”
村民們一臉詫異地看著衡幽,因為數天前錢道長已經求過一次雨了,並沒有用。錢道長就說要再試一次,上次可能是大家心不過齊,也可能是遭了天譴。所以要再試一次確定一下,如果是天譴,他再另想辦法。
錢道長怒了,“你、你胡說八道!這村子不下雨,求也求不得,隻能是天譴了!”
衡幽皮笑肉不笑地說:“村子天不天譴的我暫且不知,但你帶著小道童作法,就不是道教中人所為,要遭天譴也是你。道派規矩,十四以下不可出世參與作法。”
“信口雌黃!”
衡幽拿出身上的全知觀證,“綜一觀沒多少人聽過,但全知觀全國上下應該沒人沒聽過。這是我們的身份證明。你一個假道士,當然不知道觀中規矩,是我信口雌黃還是你在狡辯?”
這個證件是他們跟全知觀達成合作後,全知觀給他們送來的,上麵還有全知觀的大印。
村裡人嘩然,他們的確聽過全知觀,京市的旅遊廣告上會出現這個地點,還有些短期旅行團會專門組織去。但因為全知觀離他們太遠,他們並沒有去過。也因為沒有關係,不知道全知觀這種大觀有沒有人願意來,就沒有去請。沒想到人居然來了,還說出他們這兒天氣異常,說明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錢道長冷冷一笑,“各個道觀也有自己的規矩。這些道童不出來曆練,以後長大如何成氣?”
“他們曬得跟他蔫茄子一樣,這是哪門子曆練?”
“想修行還能不吃點苦?”
“我跟你這種蛇蠍心腸的人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厭惡。既然你是道士,那相必精通命數之道。這樣吧,我跟你比算命,你隻要能比我算得準,那就當我冤枉你,我們立刻離開豐家村,你想怎麼跳大神,不是,你想怎麼求雨都行。”
錢道長冷麵冷眼,“我為什麼要跟你比這個?無稽之談的東西!你們這種大道觀為了賺錢,已經不那麼純樸了,不要拿我們這些潛心修行的人跟你們擺在一處。趕緊走!我還要求雨!”
錢道長聲勢雖大,但拒絕了比試,也是心虛。
人家不比,衡幽也不能按著人家的頭非要比。於是衡幽讓了一步,說:“要不你盯著我的眼睛看五秒,我給你說說你的平生?”
錢道長愣住了,隨後立刻避開衡幽的視線,望著那些村民,“還不把他們打出去?!再這樣雨不但求不來,還要造天譴!”
然而這次並沒有人動,隻是在錢道長和衡幽兩個身上來回看——畢竟人家是全知觀的,說不定比這個野道士靈呢?
衡幽走過去,直接抓住錢道長的衣領,這下不給看也得給他。
錢道長嚇了一跳,立刻掙紮起來,“你乾什麼,放開我!貧道不是你們這些道士得罪得起的!傷了我小心你們的小命!”
衡幽看了他幾秒,一腳把人踢了出去,連帶供桌一起撞翻了,“人渣,買賣兒童,我看想死的是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昨天卡文請假了,再跟大家說一聲抱歉。
到了結尾部分不太好寫,我儘量保證日更到完結,可能速度會慢一點,還請大家不要介意哈。
本章還是隨機發20個紅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