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已經換過衣服,一身紫金色的太子正裝,顯得整個人尊貴非凡,俊美的麵容絕色無雙,可又透著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從心底裡升出敬畏。
太子與皇帝不親密的事情在歸離並不是秘密,可是卻沒有任何人敢因此而輕視太子,因為太子的威勢,從來都不是來自皇帝。
皇帝正在禦書房等著夜墨,他今年不過四十歲,正是男子壯年,麵容周正,是典型的書生長相。可是現在,他卻是一臉怒容。
“夜墨,你今日與南昭王女摟摟抱抱,還縱馬過鬨市,可有此事?”英帝怒聲問道。
夜墨昨夜出城是悄悄出去的,可是今日回來卻是興師動眾,不僅有大軍,還有整整三大車的人頭。
英帝本來想追究夜墨私自調動兵馬一事,可是這三大車人頭卻一下子把他的算盤打翻了,因為滿城的人都傳誦太子出城剿匪,戰果斐然英明神武!
如果太子英明神武,那他這個皇帝又算什麼?
聽到那些說詞,英帝氣得掃翻了一桌子的筆墨紙硯和奏折,不過幸好,這件事情不行,還有彆的事情可以發作。
“確有此事。”夜墨淡聲應道,一點也沒把英帝放在眼裡。
他抱著雲輕進城的事情至少也有幾百人看到,否認也沒有用,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而且,他本來也沒有打算隱瞞這件事情。
“混帳!”英帝直接抓起手邊的東西就砸了過來“你不知道她是玄兒的未婚妻嗎?”
皇帝砸東西是不能躲的,夜墨身子不動,可是身前的空氣卻詭異地波動了一下,那東西一偏掉在地上,卻是方金石鎮紙。
心頭冷笑,這東西如果真的砸在頭上,他這條命都要沒了吧。
“回父皇,據兒臣所知,雲輕已經和二弟退婚了。”夜墨不著聲色地提醒英帝。
“胡說八道!這門親事是朕親自定的,朕都沒有同意,算什麼退婚?朕今日叫你過來,就是叫你檢點自己的行為,莫要與弟媳勾勾搭搭,回去之後,立刻把雲輕送回雲府,朕自會為他們定下成親的日子!”
一口氣說完,英帝根本不給夜墨說話的機會,手一揮說道“你跪安吧!”
口中雖這麼說,可是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夜墨,似乎在期待夜墨的反駁。
夜墨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該說任何話,順著英帝的意思,讓他去折騰就對了。
可是一想到雲輕要嫁給夜天玄,他心中一抹戾氣就緩緩地浮了上來。
那個女人是他的人,嫁給誰,也隻有他才能決定。
唇角一勾,露出一絲慵懶笑意“父皇此言差矣,現在滿城百姓,誰不知道雲輕是我的人?”
狂妄,肆意,就這麼當著皇帝的麵赤果果的搶人,整個歸離沒有任何人敢做這樣的事情,可是偏偏,夜墨敢,而且敢的這麼理所當然。
“放肆!”英帝肺都氣炸了,他是希望夜墨反駁,可不是讓他用這種方式,這麼囂張的挑釁他的權威。
他指著夜墨厲聲喝道“什麼叫你的人?堂堂太子如此說話成何體統!而且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這是你說了就算的嗎?你把我歸離太子選妃的規矩置於何地!”
歸離太子妃不重身份,卻重能力,任何人都可以報名,卻要經預選,然後文試,武試,能夠力壓群芳,從千萬人中最終勝出的那個,才有成為太子妃的資格。
這是歸離開國皇帝的留下的規矩,據說是希望給子孫後代帝王留一份找到真愛的可能性,免得所有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到最後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這個選妃大會已經成為一種形式,但規矩畢竟還是立在那裡的,除非通過選妃大會,否則任何人不能成太子妃。
夜墨挑眉,不接話茬,說來說去,不過是想讓他選妃罷了。但可惜,他不會這麼容易上當的。
他淡淡一笑,說道“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傳出去了,父皇如果不怕天下百姓看我們皇室二男搶一女的笑話,那便儘管把雲輕許配給二弟好了,兒臣剿匪也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說著話,一彎身就打算退出去。
“你……”英帝豁地站起來,氣得麵色鐵青,他是皇帝,皇室的麵子,夜墨可以不要,他卻絕不能不要。
二男搶一女,這放到平常百姓家裡沒有什麼,可是放在皇室,這就是天大的笑話啊!人家會說歸離的皇子都沒有人要了麼,要去搶女人。
夜墨隻當根本沒看到皇帝的怒氣,一轉身往外走,可是迎麵卻遇上吳皇後走進來。
眸子中瞬間聚起寒芒,可是卻在有人發現之前淡然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