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間,皇後已經開席了。
林青泉和東海子雲都是身份超然的人,雖然皇後的宴會是為了給赫連明澤兄妹接風,並沒有宴請他們,可是對他們的到來,也隻有表示歡迎的份。
菜肴流水介的送上來,歌舞節目也都紛紛上場。
這一場接風宴在經過了漫長的各種狀況之後,總算進入了正軌。
“葡萄……”夜墨淡聲說道。
雲輕拈起一顆葡萄,剝了皮,送到夜墨的口中。
“青筍……”
雲輕用筷子夾起一片青筍,用另一隻手托著,喂到夜黑口邊。
“酒……”
“酒不好喂,你自己喝!”雲輕終於抗議了。
“孤王的手在抱你,沒空。”夜墨淡然否決。
明明是無賴至極的話,可是他說出來,偏就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雲輕怒,可是無奈,隻能拿了酒杯湊到夜墨唇邊,讓他就著她的手喝下一口。
夜墨似乎是為了出方才心頭的惡氣,故意支使得雲輕團團轉,而雲輕因為不敢得罪他,隻好照做,可是看在彆人眼裡,這卻是赤果果的打情罵俏秀恩愛。
夜天玄的位置就在夜墨位置的對麵,把這一幕全都收入眼底,他狠狠地一杯一杯往口中灌著酒。
這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女人,可是居然這麼快就到了夜墨的懷裡。在他麵前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有這麼柔順聽話過。
夜墨究竟有什麼好?不就是那張臉長的好了點,難道對女人來說,臉就那麼重要嗎?
枉他對她一直留著一線情意,枉他還想要娶她做平妻,枉他特意找到她,把他的心事全都告知,甚至在知道母後的計劃之後,還想出辦法要來救她。
可是雲輕呢?雲輕就是這樣對他的?
憤怒、羞辱,再加上酒精,把夜天玄的眼睛都燒紅了。
這個女人真的變心了,不過才見了夜墨幾麵,就棄他這個訂婚十幾年未婚夫於不顧,而轉投到夜墨的懷抱裡麵去。
可是這種事情夜天玄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他寧可相信雲輕是個人儘可夫的蕩婦,也不能相信他不如夜墨。
狠狠地盯著對麵的二人,目光裡,全是陰沉,不管他們的恩愛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他的東西,寧可毀了,也絕不能讓夜墨得到。
又是一杯酒入肚,夜天玄狠狠地把酒杯頓在桌上。而在另一邊,赫連明澤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之間的暗流洶湧,此時,才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雲輕這個女人,他,也有些感興趣。
而現在,他似乎找到不錯的合作夥伴了。
酒過三巡,節目也演了四五個,在兩個節目的間隙,赫連明沚忽然站起身說道“皇後娘娘,歌舞已經看了不少了,不如找些刺激點的節目如何?”
“刺激點的?”吳皇後眉頭微皺。自從夜墨等人出現之後,她早就沒有心思辦什麼宴會了,隻想快點結束。
可是赫連明沚跟看不出來似的,自顧說道“沒錯,明沚出身邊疆,就喜歡做些騎馬舞刀的事情,明沚這次前來,特意從西楚選了兩匹好馬,想要獻給皇上和皇後娘娘,隻是出來得急,還沒來得及好好調教。不如就在這裡請人當眾調教了,也好獻給皇上和娘娘,權做娘娘宴請我與皇兄的謝禮。”
赫連明沚這番話可謂說的十分得體,讓皇後根本無法拒絕。
而且皇後也聽出來了,赫連明沚這分明是意有所指,隻是,她是在針對誰呢?
“四公主,我歸離雖然人人習武,可是調教馬匹這種事情卻不是人人都會,不知四公主是想讓誰來調教呢?”皇後淡聲問道。
如果赤連明沚說的人合她心意,那就允了,不合她心意,駁了就是。
赫連明沚目光往雲輕一定,直接說道“聽聞南詔素以各種秘術聞名天下,調教一兩匹馬對於雲王女來說,恐怕是小事一樁吧!”
雲輕目光一凜,從赫連明沚開口,她就知道是針對她的了。
果不其然。
皇後見赫連明沚是針對雲輕的,眉梢也是輕輕一跳。
馴馬這活雖然不難,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如果雲輕做的不好,正好可以借機懲治她,出一口惡氣。
“雲輕,四公主屬意你來馴馬,你就去試試吧。這是四公主獻給皇上和本宮的一片心意,你可千萬不要出了什麼岔子!”
皇後這話乍聽起來像是關心,可是實際上,卻根本就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