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閃就要穿窗而出,可是她卻低估了赫連明沚想要殺她的心,她掌心泛紅,一股炙熱真氣急速從她掌中逸出,若是赫連明澤看到,必會驚叫一聲幽血掌。
這是西楚武功禁術,用自身血氣換得攻擊增強三倍,這一掌若是打在雲輕身上,雲輕不死也要重傷,更重要的是,幽血掌掌溫劇熱,會讓人的血液都生生沸騰起來。
雲輕不會武功,縱使急退仍脫不開赫連明沚掌風籠罩的範圍,正想叫小毛球幫忙,忽然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她的麵前。
那身影快極,哪怕她一直張著眼睛,都沒有看到這身影從何而來,隻見眼見一花,就已經多了出了一個人來。
“走!”那人低低喝出一個字,伸手就對上赫連明沚的手掌。
無命?
雲輕詫異瞪大眼睛,眼前這個一身黑色又快到極致的男人,可不正是她曾經見過一次的無命。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來做什麼?
疑問從腦中滑過,可是卻來不及想太多,隻是身形一矮,從窗戶中飛快地鑽出去了。
這個男人的武功他見過,在他的麵前,就算赫連明沚再狂化也傷不了他,畢竟就算無法抵禦禁術,以他的輕功想要逃,也絕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落在院子,頭也不回地往四方館正門的方向跑過去,燈光下這才看見,雲輕身上穿得居然是件四方館侍女的衣服,而且臉上也不知抹得什麼東西,蠟黃一片,如果不仔細看,絕對不會有認出她是雲輕,隻會當她是四方館的一個小婢女。
剛跑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殺豬一邊的叫聲“啊,我的臉,找大夫,快給我找大夫來!”
赫連明沚被黑衣人阻了一下,那人救下雲輕後也不戀戰,轉身就走,赫連明沚想追,臉上的傷口卻詭異地麻癢起來,就像有無數的小蟲在臉上爬。
她心頭驚懼一片,哪裡還顧得上追人?隻是控製不住地大聲嘶吼,拚命叫著來人,找大夫。
她房間裡的丫頭都被雲輕讓小毛球咬暈了,人隻能從外麵趕來。
可是終於有人來的時候,他們奔進門,卻一下子愣在原地不敢靠近。眼前的人臉上流著血,表情猙獰可怖,就算是天天伺候她的人見了,也認不出來這就是赫連明沚。
“快來人,給本公主叫醫生,叫他來看好我的臉!”
赫連明沚不停的哭叫著,這個高貴不可一世的公主,此時卻像個瘋婆子一般,捂著臉,隻是不停地叫著醫生,淒厲又瘋狂。
這聲音幾乎把四方館所有的人都驚動了,赫連明澤的身影快速衝了進來,環視一眼四周怒聲喝道“怎麼回事?”
“雲輕!”赫連明沚歇斯底裡地叫道“那個賤人毀了我的臉,抓住她!我要劃花她的臉,把她送到最下賤的窯子裡去,我要讓她日日夜夜生不如死!皇兄,你快去啊,快給我把她抓回來……”
惡毒又下流的詞彙從赫連明沚口中不住地吐出來,讓聽到的人很難想象,這居然是出自一個公主之口。
赫連明澤臉色鐵青,在清荷苑的時候他就覺得雲輕的目光不對勁了,可是想不到她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盯了一眼赫連明沚的臉,隻見血肉模糊的一片,連骨頭都能看見了。
終究是他妹妹,怎麼也不忍心,赫連明澤厲聲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抓刺客!醫生呢?怎麼還沒有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轟地一聲去了。
而此時,雲輕卻麵臨著一個大危機,她從西楚使團住的地方一路跑出來,原本出了亂子往安全的地方跑是很正常的,可是她居然遇到一隊侍衛,張口就問她口令。
口令?她哪裡知道什麼口令啊?
正在想怎麼應付過去,可是想不到那個侍衛是個極機警的,當即就發覺不對勁,嗆一聲拔出長劍,厲聲喝道“什麼人!束手就擒!”
開玩笑,束手就擒她還有活路嗎?當即懷中一把粉末灑出去,她出身叢林深諳藥性,隨意找些植物一配就可成為迷藥。
隻是這迷藥製的匆促,效果算不得太好罷了。
不過雲輕也沒指望著這些迷藥能起多大的效果,隻是唬住了那一隊侍衛之後,立刻翻身躍入花木掩映中間,直往後山奔去。
她本來是想從前門光明正大出去的,可是現在明顯行不通,也隻好改變主意了。
那隊侍衛被一耽擱,等到揮散那陣迷煙再想去追,卻聽四方館另一頭大聲叫道“來人啊,走水啦!快來人救火啊!”
一片火光從四方館東南角直竄而起,一看到那個方向,這侍衛頭領立時就是一驚,那可是東海國逍遙王的居所啊!
東海子雲可是歸離的貴客,他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有一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種時候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刺客,那侍衛統領一揮手,厲聲喝道“快去救火!”
這一場火恰到好處解了雲輕的圍,讓她順利逃了出去,可是到了後山,雲輕正在尋著道路,忽然腳下一陷,她心頭頓時掠過糟糕的預感,尚不及反應,隻聽嗖嗖破風聲接連響起,從她的前後左右乃至於下方,射出來了無數枝箭矢。tqr1
這四方館為了風水原因依山而建,可是為了防範有人心懷不軌,在山上設了許多陷阱,平日裡也都有人暗中守衛。
這在京中並不是什麼秘密,可是雲輕哪裡知道,一下子就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