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無恥要挾(2 / 2)

張建軍頓一會兒說:“這樣,咱們做個交易。我呢,保證讓你能夠平安無事地把衣服做下去。你呢,給哥點好處。你也知道,我娶的那個農村娘們,看著表麵鮮亮,其實就是一農村草包。你隻要肯陪著哥哥睡幾回,哥哥以後就罩著你。哥保證,絕對不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怎麼樣,這買賣劃算吧?”

薑抗抗臉都憋紅了,指著張建軍大罵:“張建軍,你臭不要臉,你個流氓!”

張建軍一臉不在乎說:“行啦,誰不知道誰呀?彆在這裡給我裝正經。你這麼漂亮,怎麼回的城?彆人咋回不來呀?你要是不把你自己給了你們村的乾部,你能回得來?你能拿自己的身子換回城證明,為啥就不能和哥換個平安掙錢吃飯呢?你隻要願意,將來我就把那個農村娘們休了,把你娶過去,這總行了吧?”

說著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邊說邊往薑抗抗跟前湊。

薑抗抗一直就在爐子邊上沒動,就是防備著他呢。這時候,她一把就把剛才用來捅爐子的鐵通條給抄起來了。

她把鐵通條的尖對著逐漸逼近的張建軍,衝著他喊:“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給你紮個透明窟窿!”

薑抗抗從小就有些野性,張建軍還真不敢把她逼急了。

他看看薑抗抗,又看看鐵通條,皮笑肉不笑說:“行,薑抗抗,你有本事。既然你這麼有本事,你就等著保衛科來抓你吧!”

薑抗抗大喊:“滾!”

看看不能得逞,張建軍隻好先出去。

這是職工宿舍,一家挨著一家,彼此之間雞犬相聞。真要用強和薑抗抗撕吧,動靜鬨大了,驚動了四鄰八舍,他就真成流氓了。到時候,抓的恐怕就是他了。

看看張建軍走到門口,薑抗抗忽然就說話了:“這大白天的不行,我媽和美美去買供應副食,快回來了。”

張建軍就嘿嘿地笑了,回過身來問她:“那你說,什麼時候我來找你?”

薑抗抗想想就說:“晚上我在姚大傻的東屋裡做衣裳,你半夜裡過去找我。”

聽說要去姚大傻的院子裡,張建軍就猶豫了,一時不敢答應。他怕傻子打他。

薑抗抗就說:“大傻十點以後就睡了。他睡覺死,聽不見動靜。我給你留著院子門,你去東屋裡找我。”

張建軍琢磨半天,這丫頭不是想誑他去傻子院子裡,讓傻子打他吧?

見他還猶豫,薑抗抗就又說:“真要保衛科給我把東西都抄走,光那些衣料我也賠不起。咱倆就這一回,你讓我把年前這些衣裳做完,還給人家。以後我寧可不做了。”

張建軍想想,薑抗抗這個話可信。那些衣服她還真賠不起。

想到這裡,就點點頭問她:“晚上幾點?”

薑抗抗說:“我一般乾到晚上兩三點,你十二點過來吧。”

張建軍搖搖擺擺地出去了,薑抗抗眼裡的淚就再也止不住,撲簌簌地落下來。這個世界,小老百姓的日子,可真是沒法過呀!

她約張建軍晚上過來,肯定不是張建軍想的那樣。她是要行個緩兵之計,等著姚遠回來,想個法子,不讓保衛科抄家。真抄了家,賠上那麼多衣料,咋還得起?

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姚遠就從火車站回來了。快過年了,活不多,早早就乾完了。

一般他回來,都是先到薑姨這邊看看,然後再回自己那邊去。這時候,抗抗在東屋裡做衣裳,他就沒去薑姨那邊,先開了院子門,去東屋看抗抗。

抗抗沒在東屋裡,衣裳也沒做兩件。姚遠就納悶,這個瘋丫頭,是不是又做衣服做煩了,跑出去瘋去了?這個做法,到年底根本就做不完啊!

他就又去薑姨那邊,卻發現娘三個都坐在外屋裡,一臉愁容。

他嚇一跳,問:“咋啦,出啥事兒了?”

薑姨就讓他在椅子上坐下,把抗抗今天上午經曆的事,都和他說了。

然後問他:“大傻啊,要是保衛科真來咱家裡,把抗抗收的這些衣料都給沒收了,咱可咋辦呀?”接著就埋怨,“當初咱就不應該乾!明明知道是違法的事情,光想著掙錢了,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嘛!”

姚遠就笑了說:“保衛科是維護廠區治安的,他有什麼權力跑咱家裡來抄家呀?你以為這還是打砸搶那個年代呢?現在國家是要提倡團結穩定,一心搞好生產。為啥張代表成了革委會主任,不就是要抓生產嗎?張順才在廠裡已經不吃香了。張主任上任以後,就讓他管工會工作去了。薑姨你彆怕,那是張建軍這小子嚇唬抗抗呢,我看他是皮又癢癢了!”

薑姨看著姚遠問:“真的?”

姚遠就說:“薑姨呀,你不能老是不讀書不看報的。這政治問題,也關係到咱們自己個兒的生活呀。以後啊,你還得加強學習,老做逍遙派也不行。”

薑姨就搖頭說:“咱家有你這一個明白人就行了,我就是看也看不出道道來。”接著就問,“晚上張建軍那個混蛋還得過來呢,咱怎麼對付他?”

姚遠就嘿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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