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抗抗送小慧出門,心裡惦記著咋幫她,回身就忘記插院門了。
抗抗做衣服忙,做飯就又變成薑姨的了。
薑姨做完了飯,見這倆人還沒過來,就自己過來喊他們。院門沒插,她當然也不會想到這倆人能那樣坐著。
這下,薑姨心裡也不怎麼舒服。不過閨女和大傻年青,兩個人正恩愛著,在一塊親密一些也在所難免,隻是不應該不背人啊。
這時候,抗抗卻怎麼都不好意思過去見她媽了。又怕時間長了不過去,讓她媽更誤會了,就催著姚遠先過去。
反正你臉皮厚,先過去挨罵去吧。
姚遠隻好先過去,臉上也是有些發燒。
薑姨已經把飯都擺在桌子上,坐在那裡等著他們了。
姚遠進外屋,站在飯桌旁邊,臊沒搭地叫了一聲:“薑姨。”
薑姨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說:“趕緊吃飯,洗手了嗎?”然後又問,“抗抗呢,還沒做完活?”
姚遠就明白,薑姨是打算把這篇揭過去,權當她沒看見了。
他就答應一聲說:“我去叫抗抗。”抹身又跑回自己屋裡去了。
西屋裡,抗抗還捂著臉,坐在沙發上沒動地方。
姚遠就說:“你媽啥也沒說,和平時一樣,可能她沒看見。”
抗抗噘著嘴說:“糊弄誰呀?她肯定看見了,要不然能‘哎喲’一聲就出去呀?”
姚遠說:“她權當沒看見,咱就權當沒發生唄,要不這事兒怎麼弄呀?”
抗抗說:“可她就是看見了呀!”
姚遠哭笑不得,半天說:“那她就是看見了,咱們還能為這事兒不過啦,你也不見你媽啦?你媽都裝看不見了,你還得怎麼著啊?”
抗抗在沙發上噘著嘴坐半天,還是跟著姚遠,乖乖過去吃飯了。
不過,進門以後,抗抗就很不自然了。坐在那裡隻是低頭吃飯,一聲不吭,也不敢抬頭看她媽。
薑姨不是肚子裡能藏住東西的人,看她閨女這個反常的樣子,飯吃到一半,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這下抗抗的臉就跟大紅布一樣了,頭都快拱到桌子下麵去了,飯都不吃了。
薑姨笑完了說:“轉過年來就結婚了,用的著臊成這樣嗎?我也不是成心的,誰叫你們不插門啦?”
抗抗依舊不敢抬頭,輕叫一聲“媽!”就含混著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是他,都是他的錯!”
薑姨說:“我想哪樣啦?我哪樣都沒想,你們也沒啥錯。誰又不是沒年青過。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有啥好害臊的?真是。”
姚遠就附和說:“都是我不好。抗抗原來是到我屋裡說正事兒的,結果,結果我就……”
薑姨打斷他說:“行啦,這個用不著解釋,越描越黑!有句成語叫……什麼來著?”
姚遠一本正經接話說:“欲蓋彌彰。”
抗抗就踢他一腳罵:“你傻呀!”
薑姨“哈”地一聲就又笑了,笑的一個勁直捂肚子。
抗抗就腦了,衝她媽喊:“有你這麼笑話自己閨女的嗎?”
薑姨趕忙捂自己的嘴說:“媽不對,媽不笑了。”可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笑了。
抗抗插隊的時候,那個山村的人們對她很好,隻是後來迫於上麵的壓力,才不敢接近她,和她多說話。就是在那樣一種情況下,還是有不怕事的大爺大娘們關心她,偷偷給她送好吃的。
她對農村人是有感情的,更不會瞧不起他們。
對小慧,她雖然聽了姚遠的話,說話的時候小心一些,防備著她,但真實的情感她是無法隱藏的。她平等地對待小慧,不會瞧不起她,話語間也會自覺流露出對她的關心、同情和愛護。
所以,抗抗也是小慧從農村嫁到這裡的,唯一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她才什麼都會對她說,包括和張建軍之間比較**的事情,甚至自動就忽略了抗抗還是未出門的大姑娘。
張順才把她弄到這邊來幫抗抗做活,並不會告訴她自己真實的目的,隻是囑咐她在屋裡看到什麼沒見過的,新鮮的東西,要記得告訴他。
另外,每天晚飯以後,他還要把小慧叫過去,問她一天裡都有誰去過,除了來做衣服的以外,還有誰在那間屋裡?特彆是對姚遠一天的活動,都問的非常詳細。
小慧知道公公讓她到這邊來乾活是不安好心,可是,她喜歡抗抗,彆說沒看到什麼異常,就是看到了,也不會和張順才說。每當張順才詢問,她說的最多的一個詞,就是:沒有。
對這樣的回答,張順才當然是不滿意。張順才不滿意,晚上回去,小慧就免不了要挨張建軍的打,身上的傷,就沒有完全好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