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姚遠跟抗抗商量,吃了飯要去邵玲家看她。
美美就問姚遠:“我可不可以跟著你們一起去呀?”
抗抗說:“我和邵玲是同學,你姐夫和她過去一起工作,你和她又不熟,你跟著乾啥呀?”
美美就分辯說:“誰說不熟啊?都在一個村住著,誰不認識誰呀?我也是好長時間沒見邵玲姐了。她又不常回來,這好容易回來一趟,我跟著過去看看她還不行啊?”
抗抗就笑:“你是怕我們吃完了爬起來就跑,剩下你在家裡刷碗掃地吧?放心,我拾掇完了才走呢,你大忙人忙你的,我不用你。”
美美就撅嘴說抗抗:“小氣鬼,我才沒想這個呢。不就刷碗掃地嘛,我又不是不乾。隻要有時間,我啥時候沒和你一起乾啊?”
抗抗就拉著腔說:“可惜呀,你有時間的時候不多,每個月也就有那麼一兩天吧。隻有我這個當姐姐的,才再忙也得有時間。”
美美還想說話,姚遠就打斷她說:“你願意跟著就跟著,誰也沒把你腿給綁上,哪兒那麼多廢話?”
姚遠知道,美美要跟著,倒不是怕剩下她刷碗掃地。她是怕他們走了,她媽饒不了她,跟在她屁股後麵問對象的事兒。
姚遠這麼說,其實就是同意了美美跟著。
美美還不知足,瞪著眼喊:“是抗抗先說我的,你為啥不說你媳婦,偏挑我的不是啊?有偏有向!”
姚遠就回嘴:“抗抗是我孩子媽,我不向著她還向著你啊?真是的!”
美美還想說話,薑姨就又拍桌子了:“給我閉嘴!這以後,孩子都大了,聽得懂你們說什麼。一個個的,還經理部長的,沒一個有大人樣的,大傻你也跟著瞎摻合,不怕搖搖和媛媛笑話你們?”
大家頓時鴉雀無聲,都低著頭吃飯了。
搖搖坐在一邊,吃飽了,用手背抹了抹嘴說:“沒事兒,你們繼續吵,我聽不懂你們說什麼。就是聽懂了,我也會假裝聽不懂的。”
抗抗一口飯就噴出來,忍不住地笑。
姚遠虎起臉來訓搖搖:“又用手抹嘴!不是有衛生紙嗎?跟你說多少回了,怎麼記不住呢?”
那時候,有衛生紙了,可是沒有賣餐巾紙的。沒辦法,姚遠隻能拿衛生紙給倆孩子當餐巾紙了。
吃過飯收拾了,薑姨在家裡和兩個孩子看電視,三個人就提了些水果罐頭一類的東西,去邵玲家看她。
邵玲家的格局,和薑姨家也差不多,都是公家統一蓋的房子。邵玲還有個哥哥,已經成家另過。父母住在屋裡的炕上,邵玲回來,就住院子裡自己蓋的小屋。
屋裡一下子進來三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大家陪邵玲父母坐著說會兒話,就告辭了她父母,出來都到院子裡那個小屋,在床上坐著了。
小屋的確很小,放了一張雙人床以後,就隻留下半米寬的過道了。三個女人坐在床上,姚遠就隻能搬個馬紮坐在過道上。
他身子粗壯,幾乎就把過道給占了一半。抗抗在床上坐著,腳都沒處放,隻能脫了鞋,放到姚遠腿上。
屋子太小,沒地方生爐子,挺冷。姚遠就用腿夾著抗抗的兩隻腳,給她暖和著。
這時候,抗抗才問邵玲:“你對象呢,咋沒見著啊?”
邵玲就溫婉地笑笑,帶了些江南女子羞澀的感覺。
她輕聲說:“他沒來,回老家陪他父母過年去了。”
邵玲沒上大學之前,和姚遠掃大街,說話也是這樣細聲細語,有氣無力一般,至今也沒有多少改變。
結婚不到兩年,兩口子就分彆回家過年,這在抗抗看來,是很不正常的。
抗抗跟姚遠學的,也會換位思考。如果是她和姚遠,就不會分開過年。他們會今年在公婆家裡過,明年回來過。
要是姚遠不聽話,不回來和她媽過年,她能拽著姚遠的耳朵,把他給拖回來,才不慣他毛病!
雖然感覺不正常,抗抗也沒多問。畢竟這是人家的**,問多了不禮貌。
四個人就說些彆的。邵玲說她在南方大學裡的事情,這個和美美有共同語言。
待她們說一陣,抗抗說她今年都做了哪些新款的衣裳,這永遠是女人們喜歡的話題。
邵玲就說南方都看到過什麼新鮮衣服。結果抗抗說這些衣服她去年就做了,一點也不新鮮,就說她店裡今年都推什麼衣裳。
姚遠坐在那裡,倒很少能插上嘴了。
聽抗抗說到店裡了,姚遠就靈機一動說:“咱們不如直接去店裡吧?那裡有暖氣,還暖和一些。”
這時候,市裡還沒有出租車,黃麵滴也沒有。隻有在省會城市,賓館酒店才會有自己經營的出租車業務,而且價格死貴。
所以,邵玲就奇怪問:“這時候去市裡,哪兒有車啊?”
抗抗說:“我們有摩托車啊。穿暖和點,一會兒就到了,凍不著,沒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