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姚遠惹事。可姚遠已經過去了,她就喊:“你把媛媛給我呀?”
姚遠知道抗抗擔心他打架傷著媛媛,就回頭衝她笑笑,搖搖頭,意思是他不打架。
抗抗這才鬆一口氣。
王強身前那個老頭正往前走,一個年青人就從前麵走回來,正和他撞個滿懷。
青年人立刻就罵:“嘿,老家夥,你走路不帶眼睛啊,怎麼愣往我身上撞呢?”
老頭也生氣,明明是這小夥子撞的他,怎麼這麼不講理,還上來就罵街呢?
兩個人爭執起來,王強已經湊上前去,趁老頭光顧著和年青人吵架,注意力分散的時候,伸出手來,往老頭背著的人造革皮包那裡伸。
手還沒碰到那個皮包,肩膀就被人給拍了一下。
王強嚇一哆嗦,以為讓雷子盯上了,這下完了!
他戰戰兢兢回過頭來,不由長長出了一口氣,一臉不高興說:“傻哥,你乾啥啊?”
姚遠就裝傻充愣說:“我遠遠看著像你,想不到還真是你。”
王強就尷尬地笑笑說:“可不真是我嗎?”
心裡卻罵,你特麼平時見了都懶得搭理我,今天這是哪根筋不對了,突然這麼熱情,這不成心擋我財路嗎?
但他也不想得罪姚大傻,就也打個招呼:“傻哥你來看燈啊,那什麼,嫂子沒跟你一起來啊?”
說著話衝那和老頭吵架的年青人使個顏色,那年青人就匆匆走了。
年青人走了,老頭也就走了。
看著老頭走遠,姚遠這才對王強說:“越是這種場合,便衣越多,當心栽進去!”
王強就尷尬地笑一聲說:“傻哥你看出來了?”
姚遠把媛媛從頭頂抱下來,摟在懷裡,這才看他一眼說:“乾點啥不行,非得乾這個?”
王強心裡不痛快,就頂姚遠一句:“彆的我也得會呀?”
姚遠臉色就嚴肅了說:“哥們兒說你是為你好,你可彆拿著好心當驢肝肺!”
王強就笑笑,然後說:“我知道,傻哥你是為我好。可我不光自己呀,還有幾個兄弟呢,大家都得吃飯不是?”
姚遠就暗暗歎口氣。這種人,爛泥扶不上牆,原來還想給他出個掙錢的主意呢,想想還是算了吧。
這種人要是得了勢,天下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好人倒黴呢!
他就說王強:“這俗話說,盜亦有道。就剛才那大叔,你看著像個趁錢的嗎?你拿了他的,他想不開跳河咋辦?你撿著趁錢的開乾成不成?”
王強勉強笑笑說:“傻哥說的是,哥們兒挑花眼了。”
他不想跟姚遠在這裡耽誤時間,就說:“傻哥你放心逛街,這一片哥們兒承包了,再說大家都認識你和嫂子,沒事兒的。那什麼,要是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說罷,不等姚遠回答,就消失在人群裡了。
姚遠也不想和他糾纏了,心說你特麼敢偷我?彆說你,就是城裡的痞子老子也照樣敢收拾!老子有叔叔是副市長,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這樣兒的,都不用老子費那麼大事,廠保衛科就把你給收拾了。
姚遠抱著媛媛回來,抗抗就埋怨他說:“以後少和這種人交往,不知道小鬼難纏啊?得罪了他們,整天找咱們的麻煩,你就是再能打,也不能天天沒事乾,找他們打架玩兒吧?”
姚遠就瞪眼說:“他敢!找我麻煩?除非他腦子進水了,我不把他治的跪著求我,我特麼跟他姓!”
抗抗就翻著眼皮看他說:“你怎麼也一口痞子味兒了呢?”
姚遠就嘿嘿地笑了,跟抗抗解釋說:“剛才他要下手的那老頭,一看就是農村來城裡辦事兒的,那包裡說不定裝著全家的家當呢。要是讓王強偷了去,人家咋活呀?我這才忍不住阻止他。”
抗抗就在心裡感歎,她的大傻其實是善良的,看不得彆人受苦。
她就說一句:“這世界上這種事兒多了,你管的過來呀?”
姚遠就勉強笑笑說:“我知道管不過來。可碰上了,能管不管,心裡總是過不去,還是管了算了。”
薑姨就在一邊感歎:“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可這壞人咋就也一天比一天多了呢?你說原先的時候,哪有這些小痞子啊?”
抗抗就說:“媽,你彆胡聯係。過去是沒有這些人,可你像張順才這些人,不比小痞子還多嗎?他們就比小痞子好了?還不如他們呢!”
姚遠聽著不住點頭,他這媳婦肚子裡知道的並不比他少,而且道理講的又淺顯又明白。
這時候遠處的鑼鼓聲已經越來越近了,抗抗就說:“扮玩的快過來了,再過半個小時,就到咱們那條街上了。咱不如現在就回去,在樓上看扮玩,沒準兒還能看見美美和慧兒呢!”
姚遠已經準備了鞭炮,在樓上掛好了。美美和小慧她們過來,他就點燃鞭炮,為她們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