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為整治張建軍,看來動用了不少關係。從縣公安局很快就派人趕到現場,這一點上,就可以看明白了。
動用不正當手段,把不講理的事情變成她有理,這是一種霸氣行為。作為企業家,這個是最忌諱的。這個影響必須得消除。
聽說張建國在南方已經做大了,無端和張建國結下冤仇,這個敵人不能小覷。不能斬草除根的情況下,最好是不要把仇結的過深,應該給張建軍留一條生路。
在外麵混,仇人多了,就得防備人家背後捅刀子,額外花費很大的精力,對自己的事業是不利的。
有時候,特彆是對女人,你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還是考慮點實際的吧。
坐在那裡想半天,姚遠就對抗抗說:“你不去我也得去,這事兒不能由著小慧這麼胡鬨下去。你去不去呀?”
抗抗說:“不去。我覺得小慧乾的漂亮,你才是瞎胡鬨,鹹吃蘿卜淡操心!”
姚遠說:“你不去,真不怕我抵抗不住小慧的誘惑啊?”
抗抗說:“怕有什麼用?你要想出事,早就出事了!”
姚遠就笑,靠近她問:“我要是出了事,你會怎麼樣?會不會不理我啊?”
抗抗就往一邊挪挪,和他離開遠點,瞪眼看著他說:“你要敢出事,回來我就把你閹了!”
姚遠還是去找小慧了。
這一次,他沒有打電話提前通知小慧,他怕她故意躲著他。這事兒隻要拖上三天,像王強這種膽小鬼,隻要在裡麵按著人家的要求招供,估計案子就定性了,很難再翻過來。
但是小慧對姚遠過來,並沒有感到吃驚。在服裝廠的辦公室裡看到他,竟然沒有起身,隻是衝他微微一笑。
姚遠就知道,小慧已經猜到他要來,而且,也已經想好對策了。甚至,他要說什麼,她都想的到。
幸虧他和抗抗在家預演一遍,讓姚遠改變了策略。要不然,他就是過來磨破嘴皮子,恐怕也無濟於事。
姚遠無聲地坐到小慧辦公室裡的沙發上,也不說話。
一般姚遠過來了,辦公室裡就不會再有人過來。大家都知道他們這位大姐喜歡姚遠,姚遠來了,誰也不願意觸黴頭,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小慧不叫,誰也不會過來。
小慧坐在辦公桌前,好像在忙什麼東西,十分鐘之後,才從辦公桌後麵站起來,坐到姚遠跟前去。
“你要說什麼,說吧?”小慧就說,然後就從暖水壺裡倒水,給姚遠泡茶。
姚遠默默喝著茶,還是不說話。
他不說話,小慧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那麼沉默著。
喝一會茶,姚遠才慢條斯理說:“打了你一個村民,你那個村民也沒有落下什麼傷殘,你就是能耐再大,也判不了他重刑,頂多勞改一年也就出來了。”
小慧說:“那可不一定。這是流氓團夥耍流氓。”
姚遠就接話說:“他們並沒有具體實施犯罪,你總不能無中生有吧?”
小慧就笑了說:“那個王強,我可早就認識他,那時候就不是好東西。他們曾經狼狽為奸,偷過礦機廠裡不少東西。隻要王強承認和他合謀,還乾過其他犯法的事。有一件事嚴重了,我就能讓他出不來,甚至把小命都賠上!”
姚遠就淡淡一笑說:“王強不傻,知道自己為啥進去的。除了這個,估計他不會說其他任何一個字。這人可是個慣犯,不會傻到自己出賣自己。”
小慧也樂,樂完了說:“他可不是王強,王強不招,他一定會招。隻要他招了,王強那邊就好辦了,早晚也得招。”
看來,小慧早就勝券在握了。
姚遠就不在這上麵多說了,轉了話題說:“張建國在南方做的很好。張建軍出事,他會趕回來,一定會設法反擊。他有拿到大額貸款的能力,現在的財力不容小覷。
而且,這個國外品牌的代理公司,勢力也不小,甚至有國家層麵的支持。你壞了人家的專賣品牌,人家也會反擊,為保護自己品牌的聲譽,就必須讓品牌店的經營者沒有過錯。他們會想儘辦法,不惜動用最高辯護手段,來證明張建軍一方沒有過錯。
你有辦法活動,人家可能比你更有辦法。為一個張建軍,你等於是為自己樹了兩個強大的敵人,值嗎?”
這,還隻是一個方麵。你這樣明目張膽地調動各方麵的關係,一定會留下不少的活動痕跡。
如果人家有這個能力來捕捉你這些痕跡,到時候反過來,不理這個案子,而是直接從你這些漏洞入手,首先擊敗你,你就危險了。你這麼做,很可能會因小失大,值嗎?”
小慧冷冷地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