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身體的氣息,不斷傳到他的鼻孔裡來,讓他心裡癢癢的,幾乎就無法克製。
小慧還想亂動,姚遠把她抱的死死的,讓她無法動彈,嘴裡哄著說:
“慧兒,就算我們之間要有什麼,也不是今天。我們就這樣稀裡糊塗在一起,那是對你的不尊重。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也跟那個畜生一樣,沒有區彆了。你明白嗎?”
小惠就搖著頭說:“不明白,我不明白。我是自己願意和你在一起的,和你在一起,我才可以感覺到,自己還是一個女人。你不嫌棄我,就不要這樣殘忍地拒絕我!”
無論小慧再說什麼,姚遠都是那樣緊緊地禁錮著她,不許她稍動。
漸漸地,小慧就不動了,慢慢地呼吸均勻,竟然真的睡著了。
人家都說,男人的懷抱,是女人天生溫馨的港灣,這個是有道理的。
女人是天生缺乏安全感的動物,特彆像小慧這樣,遭受過苦難經曆的女人,夜夜都會被噩夢驚醒。
一旦讓她心儀的男人摟入懷裡,進入那個溫馨的港灣,就會瞬間感到無比的安全,無比的幸福,很快進入甜蜜的夢想。
這一覺,是小慧有史以來睡的最安心,最舒服的一覺。
一覺醒來,姚遠早已不在身邊。這讓她感覺到無比的失落。
可是,姚遠已經肯抱著她入睡了,她已經離那個成為他女人的目標越來越近了,她還是感覺到了幸福。
張建國終於有時間趕回來的時候,張建軍的墳頭都已經長滿了野草。
那一天,大橘子正穿了一件暗紅的羊毛衫,一件淡白的西服長褲,在店裡熱情地招呼客人,張建國就那樣慢慢地走了進來。
張建國不同於張建軍,要比他高一些,也壯實了許多。他穿了一件淡灰的風衣,腳下是一雙泛著光的皮鞋。這身打扮,就與北方人有了明顯的不同。
看到張建國,大橘子原本臉上的笑容,就僵在臉上,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站在服務台後麵,看著張建國慢慢走近她。
直到張建國站在她眼前,她這才說:“啥時候回來的?”
張建國淡淡說:“昨晚下的火車,在候車室忍了一宿,剛過來。”
大橘子說:“你昨晚就來了,為啥不直接過來呢?”接著就閉了嘴。
張建軍沒了,店裡就她自己,小叔子這時候,的確是不適合過來。
張建國也沒在這事上再說什麼,隻是說:“你如過方便,就帶我去看看我哥的墓地。”
這時候,大橘子忙不過來,已經雇了一個女孩當售貨員,就把那女孩叫過來,囑咐幾句,帶著張建國走了。
張建軍的墓地在離城很遠的一片荒山上,是大橘子從附近農村裡花錢買的一片荒地。四周都是連樹木都不長的石頭山,隻生長著一些荒草。
此刻,新草才剛剛發芽,舊草早已枯黃,放眼望去,滿目荒涼。
大橘子帶著張建國,走了兩個多小時,才來到墓地跟前。在兩座山脈尾端夾成的一個山坳裡,隻有一個小小的,孤零零的墳頭。墳頭上,許多的野草,都已經竄出老高一塊了。
出城的時候,張建國買了些燒紙貢品,此刻便在張建軍墳前點上杆香,將貢品擺開來,又把燒紙在一邊燒著,找了根樹枝,撥弄那些已經著起來的燒紙,讓燒紙著透。
他蹲在那裡,默默做著這一切,始終沒說一句話。
大橘子就一動不動地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也是一句話不說。
從坐上公交車到山腳,再到一路爬山來到這裡,他們幾乎沒有任何交流,更沒有提起關於張建軍的任何話題,隻是一路默默地走到這裡,大橘子指指那個墳頭,說了一句:“就是那裡了。”
直到杆香燃到儘頭,燒紙也燒完了,大橘子才過去,想幫著張建國把貢品收拾起來。
張建國說:“放這裡吧,不帶回去了。”
大橘子就住手了。
張建國四下裡看看,指著不遠處一塊比較平坦的石頭說:“我們到那裡坐坐吧?”
大橘子看著張建國坐到那塊石頭上,自己也跟過去,在他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坐下。
看著大橘子坐下來,張建國這才開口說:“咱爸給我寫的信,都是些口號和說教,我基本看不太明白。隻知道我哥給公安局抓了,到底什麼原因?我一直也沒搞清楚。
那時候,我剛剛接過一個大企業來,手裡的事情太多,沒有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
可沒有多久,你們就拍電報說,我哥沒了。
我當時有些蒙了。我哥這人膽小,小壞事沒少乾,乾大壞事他沒這個膽。”
說到這裡,就問大橘子:“你能跟我說說,我哥到底是因為什麼被抓的嗎?”
大橘子看張建國一眼,這事兒還真不好說,因為張建軍的罪行裡麵,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自從張建軍被抓,張順才就神神叨叨的了,嘴裡滿是語錄。估計他給張建國寫信,也多寫這些東西,張建國能看明白才怪。
想半天,大橘子就回答張建國說:“也沒啥大事兒,就是,就,就是和一些女的不清不楚的,又正好趕到風口上,不就……倒黴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