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橘子肯給張建國做這種不明不白的女人,也就是考慮自己不乾淨了,沒人要了,張建國肯要她就不錯,哪裡還敢想名分的事?
她落到這個地步,都是誰害的?第一個是張建軍,第二個是王強,第三個就是姚大傻!
所以,對張建軍死活,她才懶得關心,死了正好,她解脫了,也算報仇了。
張建軍死了,王強被發配了,而這事兒的始作俑者,姚大傻卻依舊自由自在,滋潤地活著。
她不甘心,她也要讓姚大傻嘗嘗老婆被人家侮辱的滋味。
為此,她拚命地攢錢。
跟張建軍久了,難免學他些處理事情的方法。她就是想著花錢雇凶手,綁架抗抗,讓抗抗也遭受一遍她的痛苦,讓姚大傻嘗嘗這個滋味!
其實,大橘子性子還是很鋼烈的。
能打自己的男人,把張建軍給治的心服口服,這一點就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越是這種人,就越不能忍受彆人對自己的羞辱。
這種羞辱,她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接受的。活到今天不去自殺,其實就是這種仇恨支撐著她。
她要攢錢,要雇凶手,要報複姚大傻。
可是,一個女人,在那個年代,上哪兒去找這種凶惡之徒呢?
再說,她經營這幾個月的專賣店,攢的那點錢,也不見的夠雇凶手啊?
她不管這些,一邊攢錢,一邊四下裡留心,尋找雇凶手的機會。
張建國回來了,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建國在南方,肯定認識這種大奸大惡之人。
女人都是有防範心理的。上墳回來,張建國不回家,要和她來店裡,還要和她喝酒。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張建國想沾她便宜。可她心裡也有事情要求張建國,就沒有拒絕。
張建國要她做她的女人,本來就有違人倫,她是他的嫂子!
雖然喝的有些醉了,她心裡還是明白,張建國這麼做,也就不能算什麼好人了。他們張家,本來就沒有好人。
可是,為了報仇,她豁出去了。反正張建國有能力,給他當女人也不錯,起碼還能保住專賣店。
所以,她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當張建國提起張建軍這事兒,大橘子就按著自己的思路,一個勁往報仇這個方麵說了。
對雇凶報複這種下三濫行為,張建國還是很反感的。
他是個商人,在商言商,和氣生財。這種下三濫行為,隻能讓他臭了名聲,甚至會把大好的前途給葬送掉。
但大橘子總是把話題往姚大傻身上引,試圖激起他對姚大傻的仇恨,這一點倒更讓張建國懷疑,大橘子有嫁禍他人的想法,反而愈發不信任大橘子了。
兩個人想不到一塊兒,越說就越擰,張建國就準備先回家看父母,這事兒先往後放放再說。
張建國總是不答應她找凶手的事,大橘子心裡也不痛快。
這還幸虧是兩個人在一起恩愛了三天,有這點床上的幸福維係著,要不然,估計當時就能吵起來。
饒是如此,大橘子心裡不痛快,也就不願意陪著張建國回家。再說他們之間有了那事兒,做賊心虛,更不願意一塊兒出現在礦機宿舍裡。
大橘子隻答應晚上的時候回去,給一家人做個飯,就把張建國給打發走了。
張建國回到家裡,不免要傾聽張順才兩口子的嘟囔和噓寒問暖。
他也嫌他們嗦,隻不過他的涵養要比張建軍好的多,能夠保持一臉微笑忍耐下來。
換張建軍,他爹媽沒嘮叨兩句就煩了,訓兩個老家夥一頓,然後直接走人,我不在這呆了。
張順才的確就有些瘋癲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而且夾帶了許多的語錄和哲學思想,張建國能聽懂一半就不錯,但還要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來,不時點頭,表示認可。
張順才也和大橘子一樣,認為張建軍是死在姚大傻手裡,不過論證方法不一樣。
他是從路線鬥爭的觀點出發的,然後還要論證一下他們和姚大傻不是一個階級,旁引博證地證明,階級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隻有一個階級消滅了另一個階級,世界才能和平。
張建國聽著差點笑出聲來,但也不願意和他爹爭辯。
他爹還活在運動裡,腦子因為張建軍的死愈發不清醒,你和這樣一個人去正兒八經討論問題,你不也變神經病了嗎?
姚大傻裝他媽聊淑芬嚇唬他的那個時候,他是裝神經病,這會兒卻真是有點神經病了。
晚上的時候,張建國就單獨把他媽叫出來,要他媽瞅機會,還是帶著他爹去精神病院看看,不然這樣發展下去,會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