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陽說:“張建國身邊,一定是還有一個我不知道的能人存在!替他傳遞信息,搜集情報,甚至是執行另一套方案。隻是,這另一套方案是什麼呢?難道,就是這個修改條款?”
姚遠緩緩搖頭,然後說:“他的第二套方案,是要脅迫我,明知道方案不能簽,也必須簽啊!”
周朝陽說:“他這句話,恐怕是假的。他明明知道我並不可信了,為什麼還要對我說這個呢?明擺著是要我把這個信息透露給你,誤導你的思路,讓你做出錯誤判斷,從而忽略他真正要去做的地方。”
姚遠想想,周朝陽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張建國既然開始懷疑周朝陽了,就不應該把自己還有第二套方案的事情告訴他。而且,他為什麼要派人跟蹤周朝陽呢?
周朝陽是個做事十分謹慎的人,這與他坐牢的經曆有關。正是因為他的不謹慎,才導致了事情敗露被抓。從那以後,他接受了教訓,做事就異常謹慎了。
張建國和周朝陽是在監獄裡認識並成為莫逆之交的,應該非常了解周朝陽。派人跟蹤他,被他發現的風險很大,他應該十分清楚。那麼,他為什麼還要派人跟蹤他呢?
“他是不是,故意派人跟蹤你讓你發現呢?”姚遠就問周朝陽,“這樣的話,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周朝陽皺著眉想半天才說:“不像。他如果故意讓我發現,為什麼又讓我找不到跟蹤的那個人呢?我覺得,他還隻是在懷疑我,所以才派人暗中盯著我。這個人我肯定不認識,他隻要經常變換一下穿著打扮,我就很難發現具體是哪個人。他突然改變了原來的計劃,也是基於對我懷疑又沒有證據,為的是以防萬一。”
姚遠聽了就點點頭說:“我認同你這個分析。現在,你隻要按兵不動,等他下一步的指示,彆讓他發現我們之間有接觸,他就不會再懷疑你。那樣,他還會繼續執行他的計劃,最終會趕到這裡來的。”
周朝陽就不無擔心地說:“隻是,我並不知道他的第二套計劃是什麼,萬一讓他得逞,礦機新村居委會的股份被他成功據為己有,這礦山集團,就會真的成為他的財產!說實話姚總,我現在都後悔替他出這個主意,做這個計劃了。張建國已經不是個有正常頭腦的商人了,他會把礦山集團毀掉的!”
姚遠就笑笑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沒有這個計劃,他一直就會在暗中潛伏著,是我的一塊心病。你這個計劃,能把他從暗中誘騙到明處,就值了。”
“可是,他萬一成功了呢?後果不堪設想啊!”周朝陽不無擔心地說。
姚遠就微微一笑說:“授權書隻有我親筆簽字才會有效。放心,我姚大傻雖然叫傻子,可也沒有那麼容易上當的。你隻要在這裡不動,把他引出來,我就有辦法收拾他!”
事情到這一步,周朝陽也隻能聽從姚遠的吩咐了。
現在,所有的前期工作,他都已經完成了。隻要屬於礦機新村居委會的這部分股份分割之後,沒有真正落到礦機新村居委會的手裡,一切就會按照周朝陽指定的那個資產運作計劃,最終落到張建國手裡。而能夠阻止這個計劃實現的,就是做為礦機新村居委會負責人和礦山集團實控人的姚遠,不犯錯誤,中了張建國的圈套。
張建國現在把計劃裡改變的部分,就是如何讓姚遠自動入套。原來這個套是在代管協議裡,周朝陽不說,姚遠還真的很難發現。
現在,這個套已經不在代管協議裡了,張建國把它設計到了哪裡,周朝陽也不知道了。
兩個人在公園的樹林裡分手,分彆走向不同的方向,最後都消失在人流裡。
看看時間還早,姚遠直接回家吃午飯。
抗抗有個好處,姚遠做的事情她不同意,會和姚遠吵、鬨,逼迫他回頭。可是,當姚遠堅持,就是不回頭的時候,抗抗就會知道,她得聽丈夫的。
到這時候,她就不會再和姚遠彆扭,而是要一心一意幫著姚遠了。
就比如當初進城開服裝店,抗抗是堅決反對的。因為在那個大鍋飯年代,姚遠的這個行為,簡直就是叛逆行為,無法無天。說嚴重了,一家人因為這個把命搭進去都不新鮮。
可是,抗抗鬨半天沒管用,就隻好乖乖跟著姚遠進城了。
再比如姚遠收購礦機,抗抗也不同意,風險太大了。可姚遠非要那麼乾不可,抗抗最後還是會選擇站在自己男人這一邊,而且還幫著姚遠去勸說那些高管,讓他們一起,跟著姚遠重回礦機。
這一次,姚遠執意要把礦山集團無償轉出去,抗抗當然也不會同意。但她不能阻止姚遠,最後也隻好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