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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自打謝蘭亭逃婚失敗重回禦劍宗後,劉棄風和殊道派人看得緊,毒沒解完,謝蘭亭麵上看起來老實了不少,反正嫁娶方麵的事安排什麼配合什麼,隻要他倆不上趕著來謝蘭亭麵前找罵,謝蘭亭就當沒他們這兩人。
第二道解藥送來時,謝蘭亭給了他們十個箱子,這回不再是套娃箱,箱子裡麵可都是好東西,不過跟全部的聘禮嫁妝相比也就是九牛一毛。
劉棄風倒是不急,以為已經把謝蘭亭拿捏住了,畢竟攬月仙君常年在宗門內修煉,通常出門隻負責打架,跟禦劍宗外的人少有交集,所以大家驚鴻一瞥記住他的樣貌,又因為不了解,自顧自給謝蘭亭捏了個高冷人設。
劉棄風並不認為謝蘭亭逃婚出去幾天,躲躲藏藏的時候能交到什麼朋友,而這朋友剛好還能給他解毒。哈哈,怎麼想都不可能!所以他非常放心。
過度自信要不得啊。
轉眼,終於到了成婚當天。
謝蘭亭齊齊整整穿了一身喜服,這可比在紫花鎮時披件外袍做戲繁瑣多了,劉棄風在麵子上的功夫做的足,沒讓他寒磣:廣袖繁織錦袍,上好的披香鍛,一尺千金難求,以金線繡鶴舞祥雲,寓意極好。
金絲滾邊腰封將謝蘭亭的腰束得恰到好處,可堪一握,伺候穿衣打扮的人就有一屋子,光是束發就花了一個時辰,每根發絲都透露著精致,頭戴金縷,腰佩白玉,到處都熱熱鬨鬨,金玉其外,風光無限。
來伺候的人有男有女,不少人對著謝蘭亭那張麵容,臉蛋從頭紅到尾,分明想多看幾眼,卻又不敢明目張膽,隻好含羞帶怯偷偷瞄。
待到妝成,君子如風,紅梅盛宴,饒是見慣了謝蘭亭的童兒,都忍不住看癡了。
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眉目如畫,不似塵間人。
還得謝蘭亭無奈喚他:“回神了。”
童兒忙晃晃頭,捂了捂自己的臉,滾燙,再看身邊的人,那神情比自己好不到哪兒去。
沒辦法,修真界第一美人,名不虛傳。
“我本不想帶你走,如今自身難保,不敢說一定能把你護周全。”謝蘭亭道,“但把你留在禦劍宗也不是什麼好選擇,你想好了,真要跟我一起走?”
童兒忙攙上謝蘭亭的胳膊,抱緊了:“我跟謝師叔一起!你愛吃東西,口味還那麼叼,沒了我怎麼行?”
小孩兒抿著嘴,倔強得將他拽得死緊死緊,謝蘭亭眼神放暖,剛想說什麼,外麵的仙鶴齊聲啼鳴起來。
仙鶴托著飛輿,宣告啟程時間到,謝蘭亭抬頭,把多餘的話咽了下去:“那便走吧。”
殊道在宗門口見到紅衣烈烈的謝蘭亭,攬月仙君身姿傲然,神色平靜,並沒有被逼迫的淒苦愁怨,可他越是灑脫大方,殊道越是看不得,瞧著奪去無數人目光的謝蘭亭,殊道指甲不由深深掐進了手心裡。
他慢慢鬆開攥緊的拳,上前想要扶謝蘭亭上飛輿,卻被謝蘭亭直接避開了,避得非常直接,讓殊道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捏出來的表情也凝住了。
木慈跟寶貝什麼似的,趕緊把謝蘭亭的手接了過去,殊道見狀,心裡冷笑一聲,假裝若無其事收回手,和顏悅色道:“師兄,日後要是過得不好,記得告訴師弟我一聲,同門一場,不至於讓師兄被外人欺負,我替你做主。”
謝蘭亭也笑,笑得十分好看:“這麼關心我,乾脆跟我一起嫁到顧家,咱們天天見,誰來找事你頂上,我給你加油。”
殊道皮笑肉不笑:“不必了,我可沒那福氣跟顧家少爺結緣。”
謝蘭亭嗬了一聲:“是啊,你是沒那個福氣。”
顧家顧雲起,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仙君入飛輿,白鶴共啼鳴,十裡紅妝鋪就,樂聲破空而起,送親的隊伍排雲而上,身姿渺渺,祥雲作伴。
今日是個大晴天,隱約響過幾聲悶雷,謝蘭亭覺得應景極了:晴天霹靂嘛。
此刻的他還不知道,接下來他會真的如同雷劈般被驚到。
禦劍宗架勢做的足,排場很大,送親隊伍風風光光從天而降,停在了南林顧家山門前,謝蘭亭本來被舒服的座駕搖得昏昏欲睡,察覺到落地,才打起了精神。
童兒撩起垂簾,一隻手遞到謝蘭亭麵前,紅衣裹著皓腕,是喜服沒錯,如此說來,這隻手的主人就是顧雲起。
謝蘭亭做好心理準備,抬起頭,準備看看本世界獨一無二的主角,樣貌究竟是不是書裡寫的那麼誇張,謝蘭亭心說,要是沒有聞人雲的臉那麼戳我,我可就虧大了。
然後他抬眼,就看見聞人雲穿著喜服站在他麵前。
謝蘭亭:“……”
謝蘭亭:!???
撕掉馬甲的顧雲起站在萬裡晴空下,紅衣灼灼君子無雙,朝謝蘭亭伸出手。
“仙君,我來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