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和離是謝蘭亭和顧雲起兩人間的私事,不適合有外人在時提及,謝蘭亭話被打斷,不得不收了回去,對曉清風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曉清風:“這不是趕上了嘛。”

顧雲起看出謝蘭亭打住了方才的話頭,將劍提在手上,給曉清風開了門,謝蘭亭坐回桌邊:“你果真知道我是誰。”

曉清風得意地打著扇子扇風,吹起自己的發絲:“那是!”

今天來的人太多,顧薄為防止有人渾水摸魚,顧家裡裡外外嚴防死守,護衛密集,巡邏比平時更緊。

曉清風不僅避開了所有的守衛,還成功找到這裡,不管是卜算的還是彆的手段,他的確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即便是顧雲起這種喜歡猜疑的,都不得不承認,曉清風不走尋常路,凡事太過明目張膽,明明讓人防備,卻抓不出尾巴。

三個人坐在桌邊,曉清風摸出個玉瓶來:“解藥我做好了,但是要服用的話還差一味藥引,我卻沒有找到。”

謝蘭亭以前作為化神,自己收藏著不少東西,如今把聘禮和嫁妝打了包,可以說財大氣粗,他打開瓶子嗅了嗅:“差什麼?”

曉清風:“兩千年份的霜白枝。”

謝蘭亭手一頓:這個他真沒有。他芥子裡有無數的好寶貝,彆說千年,萬年的東西也有,唯獨沒有兩千年的霜白枝。

顧雲起手也是一頓:這個他有。

他之前讓暗衛去備解藥,卻發現不容易,光是查“去時散”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就花了不少功夫,到目前為止,需要的藥材湊得零零落落,但就那麼巧,兩千年的霜白枝早早就找到了。

這個曉清風……

顧雲起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卻發現曉清風也輕輕看了他一眼,還故意眨了眨眼。

顧雲起:“……”

不要跟我拋眼神,我倆不是特彆熟。

要拿出來不是問題,關鍵是他目前演的是個一窮二白生活淒慘的可憐蟲,租個屋子都隻能租小屋,突然出手就是珍貴靈草,說不過去,不得不編一個理由。

好在理由不難編,顧雲起從芥子中拿出裝著霜白枝的盒子,放在桌上打開:“仙君,我有。”

“這是……我父母留下的遺物。雖然大部分東西都被收走了,這是我悄悄藏下來的。”

他是藏了些東西,但絕對不包括霜白枝,要表演得生動,有好不容易才藏了一點東西的辛苦、不到危機時刻是絕對不會動用的感覺。

他演技太好,眼神表情到位,哪怕謝蘭亭知道顧雲起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時都被唬住了。

這如果真是遺物,再加一個救命之恩,他人情就欠得大發了。

書中正文是從謝蘭亭死後開始,關於這三年,會有一些倒敘和回憶提到,但細節不全,很多東西靠腦補,比方說顧雲起父母除了暗衛和秘法外還給他留了多少東西?這個就沒人知道。

收了霜白枝,還讓他怎麼好意思提立馬和離?

曉清風好像並不清楚他的糾結,趕緊把解藥和霜白枝都推到他麵前:“難怪呢,今天我出門前算了一卦,說藥引不用我操心,原來應在這裡。齊全了,霜白枝先嚼了再服藥,你快把毒解了吧。”

顧雲起看謝蘭亭沒動,怕自己演過了,勸道:“仙君,你方才送我的劍彌足珍貴,霜白枝就當是我的回禮了,你千萬收下。”

不一樣啊,仙劍在我手裡不過是錦上添花,霜白枝若真是你父母留下的,意義就不同啊。

謝蘭亭歎了口氣,捏起霜白枝放進口中,畢竟是救命的東西,用還是要用的,關鍵是之後又得重新想想。

霜白枝是株白色柔軟的小草,入口很清涼,謝蘭亭嚼完,將解藥喝下,一股暖意自丹田處升起,比起服用前兩道解藥,最後一次解毒的感覺反而不大。

曉清風:“手伸出來,我看看。”

謝蘭亭把手擱在桌上,曉清風探過脈:“嗯,毒已經解了。你的舊傷很麻煩,還得慢慢養啊。”

謝蘭亭點點頭:“我知道。這次多謝你了。”說罷,他目光轉向顧雲起,“也多謝你。我——”

曉清風:“有人來了。”

謝蘭亭今天數次被打斷話頭,像極了天意都不讓他把話說出來,不過也是真的有人來,來人還怕他如今修為太低感覺不到氣息,故意把腳步聲踩得很重。

“這步伐,一聽就是劉棄風和殊道。”謝蘭亭起身,“稍等,我去處理點事。”

他走後,屋子裡兩個人明明表情沒變,動作沒變,卻莫名讓人感覺氣氛變了,方才的鬆快蕩然無存,顧雲起客客氣氣給曉清風添了茶:“仙君神算。”

曉清風大方受了誇讚:“好說。”

“那您能給我算算,我前路如何嗎?”

曉清風對上顧雲起和煦的神情,勾勾嘴角:“大仇得報。可顧少爺,這報仇的路不好走啊。”

“唰”地破空聲傳來,兩把利刃瞬間架在了曉清風脖子上!

曉清風卻眼也不眨,十分淡定:“悄無聲息,殺氣絲毫沒有泄露,好身手。”

初一和初二握著短刀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一言不發,而顧雲起那幅溫良恭儉讓的模樣也蕩然無存,他周身氣質一變,仿佛換了個人,冰冷的視線能刮骨,無聲地和曉清風對上視線。

兩息後,顧雲起突然笑了笑,不同於他平時溫和的笑,他好像終於把那層麵具撕了下來,不裝了。

“退下吧,清風仙君什麼都能算到,如果真跟顧薄是一夥的,我根本不可能安然長大,屬下冒犯,我賠個不是。”

初一和初二收手,身影重新隱匿,曉清風搖著扇子唉聲歎氣:“無妨,隻是你們兩個戒心都重,東陽一彆,都不找我留個傳訊印,攬月簡直是拿命來試我的本事。”

“突然出現個事事都向著你、什麼都拿捏好的陌生人,仙君他堤防一下是應該的。”顧雲起道,“至於我嘛,從小沒學好,長大就這樣,不好意思。”

曉清風:“我很大度的,這下該信我了吧?”

顧雲起點點頭:“你找上我,是因為與先人有舊?”

“不,我看中的是你倆本身。”曉清風收起折扇,麵色也嚴肅了些,“我為自己算了一卦,將來若想保全自身,須有你二人的助力,因此找上來是真心幫忙,想跟你們打好關係。”

他積極推銷自己:“你看我會算,會醫,雖然不能直接殺人,但還是能幫上不少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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