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失去了什麼(1 / 2)

長安城,秦府。

中秋之夜,人月兩圓,正是闔家團聚共享天倫的好日子。

“夫人,二少爺來了。”一聲通報叫熱鬨的正廳裡頓時冷了下來。

宋氏保養得宜的臉上隻剩一絲淡淡的笑意:“請進來罷。”話說間臉上最後一絲笑意也都不見了,堂下眾人見狀,個個也都收起了笑意,在秦知允邁過門檻之時,隻餘沉沉氛圍縈繞其中,絲毫不見方才熱鬨歡喜的痕跡。

“給夫人請安。”秦知允回府後也沒人叫他改口如何稱呼宋氏與秦文軒,是以他一直以“夫人”“大人”尊稱對方,這一叫就一直這般稱呼,對方不在意這些,秦知允也隻當不知道一般。

宋氏也不看他,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杯喝了口茶,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後才淡淡地點頭示意:“嗯,今日是中秋,你也過來陪陪你姨娘跟妹子,莫要總在外頭與那起子人廝混在一起。”

“夫人言重,今日過節,妾當在夫人麵前伺候才是,也不敢驚擾哥兒讀書。”還不等秦知允應話,李姨娘就先開口了:“往後日子還長著呢,哥兒說是吧?”

秦知允看了眼巴不得立時與自己劃清界限的李姨娘還有坐在她身邊嬌怯怯不敢看自己的妹妹,緊緊抿著唇點點頭:“姨娘說的是,我隻是來給夫人請安,若無旁事兒我便先退下了。”

“真是去讀書才是,可彆出去胡鬨了,若叫大人知道必要生氣的。”宋氏嘴角微微上翹,對這對母子之間的生疏十分滿意,李氏還算有些眼力見兒,若她真以為有個兒子回來傍身就敢跟自己猖狂,那她便一起收拾了這對母子。

“是。”

見他真的走了,站在原處手心冒汗的李氏悄悄鬆了一大口氣。

“行了,你也坐下罷。”宋氏是真瞧不上這鵪鶉般的李氏,不過也正是因為她好拿捏,也算得上有幾分姿色好圈著大人的步子彆總到外頭去,她才容不了這人呢!

賞月過後,李氏與其女秦茵茵回到自己居住的側院梳洗過後,便把房裡唯二的倆丫鬟打發出去。

“娘為何總與哥哥那般生疏呢?”秦茵茵今年已經十三歲了,相比秦知允,她生得更像李氏,一雙杏眸嬌怯怯,坐在拔步床上看著姨娘的樣兒頗有當年李氏的姿態:“娘不總說要是有個兒子就好了嗎?如今哥哥回來了不是好事兒嗎?”

當年秦茵茵不過才滿月秦知允就被送走了,雖然她對這個從來沒聽說過的哥哥也很陌生,不過她對娘親過於冷淡的態度也十分不解,不是娘親一直念叨要個兒子的嗎?怎地還這般冷淡生疏?

坐在銅鏡前抹著桂花頭油的李氏被女兒問得手上的動作都愣了下,然後又繼續方才的動作:“你個小孩子家家的,管這些作甚?”

雖不回答女兒的問題,不過想到那已經長成大人的孩子,瞧不出神色的抿抿唇,索性起身吹滅蠟燭:“該歇息了,彆想那麼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你也彆去招他,今日之事兒你不是沒瞧見。”

她說的是今夜宋氏的態度,聽娘親說起晚宴時的事兒,秦茵茵噘著嘴“哦”了聲,心裡才冒了些頭的心思也沒了,比起哥哥,還是彆得罪夫人好。

***

中秋後五日便是院試。

“娘給你準備了餅子還有肉乾兒,你餓了就吃啊,還有衣裳鞋襪扇子汗巾,褥子枕頭一應都有的,你到考場後要用啊!”院試考場外頭,今日墨家人都來為墨雲峰送考,崔三娘將自己提了一路的大包袱遞給兒子,忍不住再三叮囑:“彆冷著熱著餓著啊!”

這院試一考便是連著考七日七夜的,崔三娘聽人說裡頭的考試的號房又小又悶,本就是極遭罪的,還有些考生倒黴被分到靠近茅房的那就更倒黴了,她光是聽人說考生進了考場後有多遭罪,她這心就咯噔咯噔地跳個不停,也就忍不住叮囑再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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